,而他们只是老朋友而已。
这边梁宛神伤,远在上海的潘鸿杰,也在对月自饮。每当月色好的夜晚,他都要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个人独饮到月沉日升。
潘二叔一个人独饮了十三年,等着她等了这么多年,她始终不愿回上海。二叔的回忆,一下被拉回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天他从德国回来,梁宛电话里说要去机场接他。他还嗔怪她麻烦,跑来跑去的折腾什么。那天雨下的很大,出了闸机,在机场等了她两个小时也不见人影。自己打车回去的路上,车流堵的厉害,司机说前面高速口出了车祸,可能要久一点。自己连头都没抬起来,哪怕只是看一眼,也不会错过。
自己只是在不停地打电话,可她的电话一直接不通,打到最后,自己也上了脾气,直接关掉了电话。
等电话再开机,已经是第二天,没等来她的电话,却等来医院的电话。
二叔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自己是怎样的失魂落魄,是怎样的自责。再见到她,只见到她温柔的笑,躺在病床上,明明那么虚弱,开口却说:“抱歉!没能去接你。”
医生说,她的腿做过手术,要看物理治疗的恢复情况,好的情况也会行走不便,不好的话,可能会瘫痪。甚至,以后能怀上孩子的几率也很小。
二叔那一刻,愧疚的恨不能自己替她躺在病床上。之后的日日夜夜,二叔一直守在梁宛身边,陪着她说话,陪着她做康复锻炼,陪着她一起看书……
直到出院的前一天,梁宛让二叔回家去收拾收拾自己。她说,想明天出院看着帅气的二叔来接自己。可第二天,二叔一早就来了,却没在病房看到她,病床上整洁的不像有人住过。
从那天起,二叔疯狂的找他,不停地找她,原本雇来找他哥哥的人,全部都变换目标,找梁宛。可是,始终没她的消息,她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直到,她手拄着拐杖,站在上海FHC赛场的评审席上,向观众鞠躬的视频曝光。二叔,不敢去打扰她,生怕她再消失,可她却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说,鸿杰,好久不见。你好吗?
二叔那天失态了,从没流过泪的人,居然第一次流泪。甚至痛哭到失声,收不住。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哭,一个看,相对坐到咖啡厅打烊。
那之后,梁宛又走了。只留下一个地址,甚至没有留电话号码。
二叔每年总要在冬季下第一场雨后去这个地址,住在她的院子坡下过两个院子,一个小巧的院子里。她不知道,那是二叔早就买下的,就在她给二叔地址的第二年。
这些年过去,二叔已经理解梁宛不肯嫁给自己的原因,可是感情不是自来水,说来就来,说没就能没的。守着她这么多年,已经成为二叔的习惯和坚持。甚至二叔觉得,每年守着看着她的这一个月,才是自己活着的意义,这段时间自己的心跳声才能听见。
潘娜去北京,二叔终于鼓起勇气写下恳请的信,盼复二字,她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