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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看了,都死透了。”
他转身,眼神中是对生命的漠视,残影晃动。
叮!
“我擦,你奶奶的嘴,还好老头子反应快,差点就栽了。”老渔夫拍着胸脯,“卧槽,还来。”
叮!叮!叮!
“你再这样,老头子生气了哦!”
无人应答。
几个回转间,趁他不注意,老渔夫一个手刀,将他打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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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翻出鱼白。
西楼
“老头子可算把人给你带回来了,太恐怖了。”老渔夫心有余悸,“以后这种要老命的差事你还是找别人吧,老头子我惜命得很。”
殷红红真侧卧在榻休憩,见面前的老头,鼻青脸肿,衣衫褴褛,没忍住,噗嗤一笑,“老前辈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老渔夫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老头子命都差点没了。”
殷红红起身,“咯咯咯。您老人家这么厉害怎么连个孩子都对付不了。”
“孩子?你见过刀不见血,一步杀十人的孩子吗?”老渔夫没好气道。
殷红红早就猜到结局,但还是有些低估了九黎,严肃道,“那府邸?”
渔夫摆摆手,“烧了,没有办法,不然到时候更麻烦。”
“也只能如此,但愿他醒来不会......”
眼神盯着他是少有的柔情,人心终究还是肉长。
“你说你何必呢?”
“这是唯一的捷径。否则以后的路会更难走。”
“只是可惜了这些人命。那个姑娘才不过豆蔻啊,应该是最美好的年纪。”
殷红红笑了笑,“前辈这是起怜悯之心了?这条路本就充满艰辛,蜉蝣罢了。”
老渔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好你先前给他喝的茶水下了七筋断续散,不然这小子就算是九黎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殷红红不语。
老渔夫也不打断她的思绪,自顾自的沏了一杯贡芽春,悠闲的哼起小曲,“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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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沙子,今日怎么没有练功,又偷懒了不是?”老慕和蔼的看着少年。
少年扑进老人的怀里,“老慕,你在哪?我好想你。”
“你这傻孩子,我不是在这么。”老慕用他佝偻的身子,粗糙的手掌轻抚少年的后背。
模糊不清......
沈流舒缓缓睁开眼,只觉着浑身胀的难受,脖子也十分僵硬,费尽气力抬起头,看见右手被白色的绷带绑了个结实。想挪动身子,却发现除了手指和头稍微能转动,居然没有一处是受自己使唤。
这个姿势过于难受,本只是打算将头重新靠下,不曾想一个不慎,摔了个四仰八叉,又是脸朝下,整个人动弹不得。
听见响动,殷红红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看,没忍住笑意,步履轻摇,香风阵阵,“咯咯咯,我们堂堂的沈司怎么这般狼狈?”
沈流舒并不想理她,这个女人还是少接触的好,一点点的蠕动,由于浑身绑满了绷带,以殷红红的视角看,这就是一只巨大的蛆。
良久,沈流舒气喘吁吁,不得低头,“你扶我一下。”
见到沈流舒吃瘪,她总是莫名的开心,“咯咯咯。”
“嘶,轻点,别碰着,疼疼疼。”
西厢与南厢是平日里接客最多的地方,以至于人们忘了这西楼还有北厢。
北厢与西南两厢比起倒是宽敞不少,清一色的流苏遮,流水般的壁画,最值得一提的便是那墨台。
黑的通透,亮的宽心。
一阶一阶的向上直通西楼顶,体会那浮云遮住眼的气派,每逢十五,文人们必然会来这西楼顶登高望月,吟诗作对。而这墨台也成了必经之路。
读书人考科举也爱来这墨台走上一遭,讨个节节高的好彩头。
“他并是不要杀你,而是要拖住你,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料到一点是......”
这是殷红红第一次被沈流舒打断。
“你知道吧?”
一袭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外披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显得有些单薄,殷红红楞了一下,颔首,“我知道。”
沈流舒出奇的安静,“有酒吗?”
殷红红纤手微动,唤来下人,“你府中之人是死的无辜,可这些平民百姓又如何不是呢?他们甚至到死都不知为何?”
“沈司莫要觉着小女子冷血无情,妾身不过一柔弱女子,无权无势,仗着兄长的余威,否则如何独善其身。若非雁云谱在我手里,只怕会牵涉更多无辜之人。”
她替沈流舒斟满一杯酒,“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以你的实力不过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不胜酒力的他将酒一饮而尽,殷红红再次斟满,他又再次饮尽。
微醺的岁月,带着醉意,掺了些年少的无奈。
“说吧,要我做什么。”
“沈司当真是聪明人。”殷红红起身,望着窗外雾蒙蒙的一片天。
“帮我劫一批官银,不用担心帮手,到时自有神人相助。”
沈流舒提起酒壶豪饮,袖口一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