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殷红红苦笑。
这是她第一次流露出这种无奈。
含着不甘,带着彷徨
她的心里也有心事吗?
“其实我们也算朋友了,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殷红红一向答非所问,“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
她伏上沈流舒的耳朵,轻吐,“因为,我想拉你下水喽。”
“咯咯咯。”
“你!”见她一脸阴得逞的笑,饶是个傻子也看清了这其中的关系。
很好,又被算计了,我真是不折不扣的傻子会信你的鬼话。
沈流舒一甩衣袖,愤懑的离开。
她望着背影呢喃,“你是个聪明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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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
熟悉的破布烂衫,一条青色的大褂洗了一遍又一遍,褪了色,看着有些别扭。
“咯咯咯,学究有些时日未曾来了,小女子可是真是甚是想念呢。”殷红红今日又换了只新鸟,但没用笼子装着,倒是晾在一边。
这鸟也有些意思,时不时啄啄翅膀,舒舒羽毛,都说鸟通人性,看来此话不假。
韩学究搓着手,一脸笑意,想来又是有了生命骗吃骗喝的新主意,走了两步,看见正在用那鱼骨小宝剑剔牙的老渔夫,一个大跨步。
“老不死!?”
老渔夫蓦地回头,吓的手一抖,鱼骨一划,嘴角感受到一点咸味,“韩二狗!?”
他抬腿就跑。
“纳命来!”韩学究第一次这般失态,便是与老神棍都不曾说过。
韩学究穷追不舍,无可奈何之下,老渔夫一个反手,不过瞬息,便将韩学究禁锢住。
“老不死的,你放开读书人。”
“那不行,老头子放了你,你肯定还会要我的命,我惜命,这险冒不得。”说着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殷红红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早就知晓这老渔夫不简单,但能轻易把韩学究制服的倒是头一个,毕竟学究平日里疯疯癫癫,但至少是那里的人啊。
看来这雁云谱上的人个个不容小觑。
“咯咯咯。”看着时机也差不离,殷红红扭着腰,上前劝说,“渔夫不是爱喝酒吗,今日的桃花酿让您老喝个尽兴,学究今日也可敞开肚子吃,还请两位前辈给小女子三分薄面,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此话当真?”一听有酒喝,还是上好的桃花酿,老渔夫当下点头。
“但是老头子可提前说好了,他要是再那啥,老头子可不手下留情。还有就是,嘻嘻嘻。”老渔夫眯着眼笑道,“那酒?”
殷红红命人搬来几坛酒,“小女子为学究担保。”
韩学究没了束缚,拍了拍衣袖,“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读书人是看在殷掌柜的面子上才不与你计较,你别以为读书人怕了。”
老渔夫有酒喝,才不惜得与这酸儒逞些口舌之利,转而对殷红红说道,“老头子也不是贪得无厌之人,这酒只装满这鱼篓,便好了。”
殷红红点了点头,毕竟这桃花酿只有她自己一人酿制,别人学不来,喝一坛就少一坛。
半盏茶后,殷红红开始慌了。
她命人抬了五坛酒,本寻思撑撑场面也好,显得大方。不曾想,这小小一个鱼篓居然装下了整整三坛,而且尚有未满之势。
殷红红喝了一口贡芽春,不知为何,觉着没有以前香了。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直到老渔夫将这五坛酒的最后一滴小心翼翼的装下,晃了晃鱼篓,听动静还是没满啊,“红丫头?”
殷红红咬牙,挥了挥手,又抬来三坛。
六坛,七坛,七坛半。
这小小一个不起眼的鱼篓居然能装下七坛半的酒,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前辈这鱼篓倒是有些意思?”殷红红现在反而不纠结这酒的诗,对这个鱼篓的兴趣愈发大了。
老渔夫讪讪笑道,“不过一个普通的鱼篓,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小抿了一口,“啊,这酒真不错。对了,红丫头,老头子要去抓鱼了,要是有事啊,就吹这个。”
说着扔出一根短笛,“就当是给你付的酒钱吧。”
“走咯。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
望着老渔夫远去的背影,把玩着手缺了一个角的短笛,她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个奇怪的老家伙。”
韩学究也腆了个肚子出来,发现没了老渔夫的踪影,“老不死的呢?”
殷红红随口回答,“走了。”
“你怎么能让他走,他可是欠我.....”戛然而止,叹了叹气,“唉,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