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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淫贼,受死吧!”
倩影现,剑光闪,你追我赶。
沈流舒每月的俸禄算得富裕,所以也听信了李大娘的话,买了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又买了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姑娘家无不外乎应该是喜欢这些的。但是他错了,错的离谱,李大娘可是按着讨欢心来出的主意,并非是赔罪,何况这女子也非寻常人家,自小习武,你又轻薄于他,只能说是,撞了刀口。这不,就有了如今的场面。
“姑娘,此事实在误会。”沈流舒边跑边喊,内心真的憋屈。
“哪有什么误会,你就是个伪君子,大淫贼,臭虫,今日本姑娘就要替天行道,看剑。”那女子的剑术精湛,手一抖,细剑犹如蛇吐信,蛟出海,直冲面门。
“胡闹!”
只见殷素素玉手轻点,不过三两下便将所有的力道顺势卸走。
“师姐~你说的要为我主持公道的,怎么现在还站在这个大淫贼那边。”那女子嘟囔着嘴,沈流舒从殷筱筱的背后缓缓露出好奇的头,这才看清面前的女子打扮。墨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三千青丝绾起百合髻,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系着紫金色玫瑰底纹镶金边翡翠的腰封并一条金色宫绦,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想来“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猗”也不过这般,外套一件雾紫色镶金丝的缠枝青莲菊花暗纹的风毛边云锦拽地长衣,披了件银狐坎肩,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气若幽兰,最勾人的莫过于那抹桃样的红唇,先生在此,必会诗曰:浅浅红唇抹香袖,淡淡桃花三两弄。
惊艳,这是第一反应。
殷红红看着畏畏缩缩的沈流舒有些好笑,“咯咯咯,沈司就这么躲在妾身的妹妹身后怕是不妥吧?”
面颊微红,拱了拱手。
“抱歉。”
待到落座,殷红红仍是薄纱半露,媚骨如春,殷筱筱温婉尔雅,轻吹气,抿茶水,格格不入的先前那女子,盯着沈流舒一脸咬牙切齿,手中的木筷折了一双又一双。
“那日之事实在误会,但确实沈某有错在先,百口莫辩,这是在下的一片心意,还望姑娘收下。”沈流舒将歉礼双手奉上,可那女子看都不看一样。
哼了一声,别过脑袋。
还是殷筱筱前来圆场,“沈司的一番好意,先代师妹收下,由我做主,此事作罢。”
并非是殷筱筱向着他,而是实在心有亏欠,这亏欠殷红红不知,沈流舒不知,仅有这天地可以觊觎一眼。
“那就多谢姑娘海涵。”沈流舒再拜首。
那女子明显心有不满,欲开口,被殷筱筱低声呵斥,“师妹!”
一甩衣袖愤然离席吗,擦过身旁还不忘补上一句。
“大淫贼!”
坐看云起时,殷红红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殷筱筱知晓自家师妹的性子,师妹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执拗,到底是年纪尚小,涉世未深,何况此事换做旁人也确实难以接受,殷筱筱沏茶的功夫犹在她姐姐之上,凤凰三点头。
“沈公子,请。”
沈流舒结果茶盏,“有劳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就如此,殷红红的茶热辣带着些许苦闷,而殷筱筱的茶温和夹杂着哀愁。
这是个如画一般的女子,却有着诗一样的人生。
“姐姐,喝茶。”
殷红红点了点头,“朱啼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被世人的虚伪追捧蒙蔽了双眼,不足为虑,但是他麾下的那些能人异士实在令人头疼,尤其是南疆的那位。”殷红红侧了侧身子,“听说这几日已经到了江州。”
漫不经心的往一旁的倩影瞟了一眼。
沈流舒一下未曾反应过来。
当!
殷筱筱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壶
“怎么了?”殷红红带着关切的询问,但并没有丝毫的担忧。
“许是这几日未曾休息好,有些疲乏,这才......”
“你还是回去躺一会吧,这端茶倒水还是姐姐来吧。”
一把接过茶壶,又替沈流舒倒了一杯。
银筱筱欠欠身,“沈公子,小女子告退。”
“殷姑娘走好。”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咯咯咯。”殷红红面含笑意,“莫非沈司看上了妾身这不成器的妹妹,此事妾身虽能够做主,不过残花败柳,配沈司这样的才俊属实有些委屈了,您觉着呢?”
他倒是第一次听闻夸奖自家姊妹残花败柳的,“殷掌柜说笑了。”
殷红红起身,伏到他的身边,吐气如兰,“是否说笑,沈公子日后便知。咯咯咯!”而后扭着水蛇腰,只在鼻尖未在心上留下圈圈胭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