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琴坊归来,一连三日眼睛晦涩难忍,还时不时伴有痛感,实在难受。
这日一大清早,便有熟人踏破了门槛。
“读书人查到了,读书人查到了!”这是韩学究第一次未说斯文。
“这《通天年鉴》记载道,九黎必为天生异象者,或力无穷或异瞳或异体或聪敏过人。”韩学究一人自言自语,“可是不对啊,你也没什么奇怪的,难道半个九黎当真是个废物?那读书人的保命家伙儿不是浪费了,不行,容读书人再查查。”
“等等,你的眼睛!”学究说不出的惊讶,而后见四下无人这才将沈流舒拉到一旁,小声道,“你的左眸是蓝色的。”
“学究莫要开此等玩笑,这人的眸子怎么会有蓝色的。”
“有辱斯文,你这是有辱斯文,人的眸子自然不会蓝色,可这天下之大。你我皆是蝼蚁,又怎知这世间没有异瞳之人,九黎本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后代,你个小子还是太年轻。”
学究不论何时何地和事都要说上几句斯文,虽不知何来如此多的斯文,但沈流舒也是见怪不怪,拱了拱手,“学究莫要生气,晚辈才学疏浅。还是得您老学识渊博替晚辈解惑,毕竟您可是这江州唯一的老学究了不是?”
这不论是谁,都乐意听得几句好话,做司马这一年,别的不曾有什么长进,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韩学究一听,顿时趾高气昂的抬头挺胸,负手而立,清清嗓子,“咳咳,算你小子有些眼光,这江州谁人不知读书人。”
“是是是。”沈流舒奉承道。
韩学究挑挑眉,“这民以食为天。”
沈流舒会意,命顾大娘做了些饭菜,又端来些酒水,“学究,您看?”
“嗯,你小子有心了。”风卷残云,嗝~
这次的嗝来的太早。
沈流舒强忍笑意,“读书人只吃七分饱,晚辈知晓。”
“你知道就好。”韩学究起身,这次属实吃的太饱,光是馒头便吃了三个,还就了一大碗汤,走道都有些不顺。
“这《通天年鉴》可真是个好东西。喏,拿去。”“这可不是送你的,是借你的,若是给读书人弄破了弄坏了,唯你是问。”
“晚辈恭送学究。”
韩学究摆摆手,“不用送了,读书人消消食。”
前几日还很显眼,如今倒是又和常人无异,当真奇怪。
咚咚咚。
“沈公子在吗?”
咚咚咚。
“是大娘啊。”
沈流舒听得动静,是熟悉的声音,打开门,“李大娘,是寻沈某有什么事吗?”
李大娘今日穿得正式,虽然仍旧满脸的厚重胭脂粉,但
“这说是算事儿也不算事儿,可若说不算又算是事儿。”李大娘打着哈哈,往前走了几步,冲身后招招手,“行了,别藏着了,这丑媳妇总归是要见人的。”
捻金银线滑丝锦,刺绣妆花裙衬着勾勒宝相花纹服,一双丹凤眼,夺目艳红唇。
那女子欠了欠身,喊了句,“沈公子。”看样子像是大家闺秀,可那个闺中女子会自己出来?
碍于面子又不好凉了李大娘的一番好心。硬着头皮聊了一个午后,李大娘当真是个有口才的人,滔滔不绝,整整几个时辰说话都不带重样,可这话里话外谈的还是给他相亲一事。
“沈公子当真不再考虑考虑。”李大娘临走前凑到他身边,低声说道,“你仔细看看就这屁股,保准生儿子啊。”
沈流舒尴尬一笑,拱了拱手,谢绝李大娘的好意。
那姑娘欠了欠身,“沈公子告辞。”
李大娘挥着手,“沈公子常来大娘这酒馆坐坐啊,大娘不收你钱。”
唉,这人若是太热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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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滇西王府
“殿下,您找老臣。”老头弓着身子,虽年逾古稀但这头发仍是乌黑发亮。
一男子脚底生风,一拢红衣长袍,云纹云袖,负手而来,一目微眇,虽半瞽不减英姿,反添气势,说话中气十足。
“刘参政,刘参政快快请坐。”
那老头毫不客气的坐下,吃了一块摆在一旁的糕点,“哪是什么参政,早就归老咯。”
“可廷若以为刘参政老当益壮,正是一展宏图的大好年纪。”
一旁的侍女前来端茶。
“老咯,早就不中用了。”刘参政接过茶盏放下,又拿了一块糕点,“朝中大臣多以曹旭马首是瞻,明面上虽未开口,但暗地里扶持南雁王,摄政王是个极好的位置。”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顿了顿又道,“这天下之人不懂我的苦心,大骂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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