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心思不可妄自揣测,心中必然是有杆秤,自会定夺。”
“啊哈哈哈。”曹旭大笑起身,“臣不过随口一说,殿下不比当真。”
朱廷若不欲与他谈论,毕竟能坐上首辅的位置若是只会溜须拍马是不成的。
转身欲走,又听身后之人说道:“但摄政的位置,王爷该争还是该要争的。”
他停下脚步,并未回头,“曹首辅的心似乎操的大了些,这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些。”
曹旭缓缓靠近,“世人皆以为刘奕辰告老还乡,可是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早就去了那江州,睡在那西楼。”
“那有如何?刘参政一心为国,三朝元老竟然遭到如此迫害,本王很是心疼,但逝者已去,又何必唉声叹气。”
“三朝元老?一心为国?”仿佛是什么天大的笑话,曹旭狂笑,丝毫不加克制,那放肆而又豪迈的嗓音回荡着不大的房间,“殿下到底还是太年轻,那老匹夫最是惜命,老奸巨猾便说的是他,便是天下都死绝了,他也可苟活于世,只不过藏在一个犄角旮旯,若非他自己想现身,任谁也找不见,您说对吧,滇西王爷?”
朱廷若心神一震,“曹首辅有什么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本王听的可谓是云里雾里,实在难受。”
“他,没死,对吧。”曹旭并非询问也不打算得到什么回答,走到朱廷若面前站定,“待到秋狝结束,便是王爷的寿辰,曹某为王爷备了一份大礼。”
朱廷若的总算动容:果然能走到这个位置的人,定是不简单,亏得我以前还认为他是个只会靠嘴的庸人。强定心神,“首辅究竟想做什么?”
“不过想为王爷祝寿,顺便备上一份大礼。”
“曹首辅有心了。”
“王爷客气了,应该的,况且这份礼物,曹某想着王爷应该会喜欢的。”说完又加上一句,“一定会非常喜欢。”
朱廷若冷恨一声,“首辅倒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非也。”他摇摇头,“并非对自己有信心,不过自认了解王爷,何况那日王爷的先生不是说了吗?”
他伏到朱廷若耳边,“南殷北九。”也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离去。
留下朱廷若一人,神色慌张,身体不住的颤栗。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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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等您一箭冲天。末将待人便......”
身长八尺,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若刀削,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豹头环眼如夜海明珠,鼻如玉柱,海纳百川有容天下之魄力。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三阳开泰,有四喜临门,五福如海之态。身着稻花金丝袍,后披鎏光五色八宝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左手刀,右手剑,站似松,动如钟,刀剑虽未出鞘,一股气势却是浑然天成。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是盖不住的忧愁,“本宫还是觉着有些不妥,此举实在是过于危险,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你等跟随本宫征战多年,若是牵连,实在过意不去,还是应当从长计议。何况本宫贵为太子,这天下迟早是本宫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太子殿下,万不可再想了。”那人突然下跪,“若是皇上当真想将这帝位与你,何必三番五次的绕开你,有何苦叫上那二皇子与六皇惹人猜疑。末将忠心天地可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难道殿下当真甘心吗?”
他咬咬牙,“不甘心如何,甘心又能如何,这天下终究还是父皇的天下,这江山还是父皇的江山,这子民还是父皇的子民。”
“可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皇帝,他......”
“住口!放肆!”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末将该死,请太子恕罪。”那人跪在地上。
太子收起气势,叹了口气,放下那怒斥的手,“本宫并非是冲你,知道你忠心,但此事切莫再提,退下吧。”
“末将告退。”但他的心里却计划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太子望着那被围起来的场子,心中感慨,“为何你要这么做。”像是问被人又是问自己,对着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摆了摆手,“做的干净些。”
“诺。”
“等等。”他终归还是心软了,“安顿好的一家老小。
豪华的马车队伍渐行近,他握了握腰间的刀,紧了紧腰间的剑,喃喃,“这场猎杀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