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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再次一瘸一拐的走到沈流舒身边,递上刀,“你看到了吗?”
虽然只露出了那张留着哈喇子的歪嘴,但是他能感觉到,阿牛似乎在冲他笑。
其余人也只以为阿牛是问他这刀怎么样,可只有沈流舒自己清楚,他刚刚应该是在问那副字。
可沈流舒不知道的是,众人看见的不过是寻常铁铺都会挂的白巾,所以并未生疑。
忽然,木箱被打开了,从里边探穴h出一颗脑袋。
“可闷死本公主了。”
此人自然是被偷梁换柱的朱辞欢。
惊讶,惊喜,惊艳。
沈流舒第一次见这般美女,尤其是对方灵动中带着的高贵,让他一时忘乎所以。其余几人早就知道,所以面无表情。
但朱辞欢并不这么想,他只觉面前这个长相俊巧的男子是个登徒子,又想到了扶祁那个家伙儿居然敢对自己用迷药,气不打一处来。环顾了四周,一个满脸麻子怎么看都不像高手,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自然不行,还有一个银面獠牙,身边趴着一只白狼,属实骇人。注意到朱辞欢的目光,白狼发出阵阵低吼,蓝穆拍了他一下脑袋,这才委屈得摇着尾巴,怎么看都没有狼的尊严。
朱辞欢的眼神落在虎背熊腰的山君身上,手持巨斧,身高九尺。
不错,就是你了。
“看什么看,本公主命令你把他眼珠挖出来。”
朱辞欢从小被朱啼宠坏了,可十二枢密使向来只听皇帝一人的命令,所以山君无动于衷。
她以为是没给甜头,故意大声道,“只要你把她的眼珠挖出来,本公主就让父皇封你做威远大将军。”
山君依旧无动于衷,反而闭上了眼。
朱辞欢气得跺脚,“你等着,等本公主回去了,让父皇诛你九族。”
沈流舒心想:这个小姑娘空生了一副好皮囊,到是好狠毒的心。
突然,只听一声大喝。
“死!”
阿牛抡着锤子,突然暴起。
山君见阿牛来势汹汹,生怕这个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自己也不好交差,举起巨斧对上巨锤。
“阁下这是何故?”
山君感受到巨斧上传来的阵阵麻意,心中大惊:好大的劲道。
阿牛没有回答,震开山君,再次冲向了朱辞欢,他虽然缺了一只腿,但他此时的动作居然并未受到影响,甚至快到模糊。
朱辞欢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女孩,何时见过这般场面,而且阿牛长得瘆人,她吓得往后退了数十步。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拐杖挡住了巨锤。
“阁下有什么话不妨好好说。”
白石道人可不敢让这小祖宗出事。
“滚开!”
阿牛吼道。
白石道人汇聚全身内力,豆大的汗珠再次往下滴。
山君缓过神抬起巨斧,带着撼动天地之势,再次奔来。
吼!
魔音灌耳。
山君由于是首要攻击目标,直接被震晕了过去。白石道人虽苦苦支撑,但也好不到哪去。
王大麻子想要帮忙,却发现脚上不知何时被戴上了脚镣,这样他的腿法根本施展不开上前只会成为累赘。
沈流舒实力太弱,上去就是一个死。
此时只剩下一人,那就是蓝穆。
“还望蓝穆兄弟出手,我等先制住此人,来日必有重谢。”
蓝穆正在悠哉得喝着茶。
“保护公主的安全是你们枢密使的任务,与好友这个江湖野鹤无关,再者而言为了一个微乎其微的机会得罪四匠之一的铁匠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他摸着白狼的脑袋,白狼一脸享受,很显然蓝穆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好你个蓝木头,等本公主回去了有你好看的,还有那只白眼狼,看本公主将你的毛全拔了做毛笔。
朱辞欢心中咒骂的时候,阿牛带着巨锤已经不过咫尺。
沈流舒虽然不喜她的性格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不管了,赌一把。
“闲看云海潮,关山雁归刀。”
为了防止阿牛的巨锤来不及收不回,他故意说得特别快。
嘣!
接着是无数铁器砸到地上发出的响声。
“你果然能看见。”阿牛又瘸起了腿,“滚吧,下次可没那么好运了。”
咔哒一声,王大麻子脚上的铁镣打开了。
白石道人咳嗦了几下,体内气血翻涌,内劲开始乱窜,显然是受了内伤。
朱辞欢很想指着阿牛的鼻子破口大骂,但她不敢,只能小声嘟囔了句,“真没用。”
百石道人无奈的摇头,王大麻子背起了昏迷不醒的山君。
一行人正要离开,铁铺里又传来一句,“那小子,明日午时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