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用轻功到了她的身边。
“傅姐姐。”
他扶住了她,看着胸前鳞甲,的红,心急不已。
“薄阳,这里交给你了!”
萧毓说完,打横抱起了傅雅。
傅雅躺在他的怀里,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这才看见他的白色战甲上有大片的血迹。
“怎么有那么多血,你受伤了?”
萧毓正往城内跑,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后,脚步一顿,抱她的手紧了紧,他有种要失去她的不祥预感。
“攻上一座城池时,不小心遭到暗算,已经处理过了,忙着赶到,没有时间擦拭血迹。”
傅雅听后心中一暖,她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看来自从他收到她的求救信后,就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小侍卫,马上就是除夕了,我赴不了约了。”
“别瞎说。”萧毓严肃的驳了回去,“你一定会没事的!”
“医馆在哪?”
城内,一片萧条,所有的大门都是紧闭着的,看不出一点生活的迹象。
“城内没有人,他们都被我送进了宫里。”
“那我就去宫里,我一定要让他把你给治好!”生死面前,他一向是最不冷静的。
“小侍卫,下雪了。”傅雅费力地抬起眼皮,看着天空落下的他白。
他“嗯”了一声,脚步不停地往宫里跑。
“放我下来,就在这。”大限将至,她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要!”他执拗地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上位时,叶羽曾给我卜过一卦,她说我的阳寿只有二十三年,落缇族的预言从来不会错的。”她咳出了几口鲜血,“本想着是能坚持到除夕夜的,现在看来,不用等到除夕了。”
“别说了,省些力气。”
“放我下来,我想赏这一番雪景。”
萧毓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落缇族的预言从来不会错的。”他应了一声好,将他放了下来,担心她维持不住身形,只好轻轻的揽住了她。
“我是母蛊的宿主,等我死后,过不了多久,它也会死的,落缇族的诅咒,也就会消失了。”
这就是傅绮说出的真相,杀了她,落缇族就能重获自由。
萧毓已经不在乎落缇族的诅咒了,他现在不在乎她。
“我讨厌这个地方,我想去你那里。”傅雅眼眶微红,“你是一个好君主,把漠国交给你,我很放心,我把这个国家当作嫁妆,送给你,你娶不娶?”
萧毓垂眸看着她,哽咽道:“娶!”
傅雅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她到死才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一个字,真的是无憾了。
傅雅颤巍巍的抬起了满是鲜血的手,想要抚一抚萧毓的唇,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刻,她停住了,她这满是鲜血的手,怎能去触碰她一直希望的事,她无力地又垂了下来,央求着他:“我们现在就拜天地,好吗?”
“好。”
他渐渐地松开了傅雅,同她并排跪着。
这座城,就是他们的礼堂,这血衣,就是他们的新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他们的双亲都在天上了,这一拜,也算是让他们看看。
萧毓松开了揽她肩膀的手,等她勉强稳好身形后,到了她的对面。
“夫妻对拜!”
“扑通!”
萧毓听到这声音后,不敢抬头去看,他的拳头已被他握的暴起了青筋,泪滴落在地,将积在地面的雪溶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和他拜堂,是她最后的执念,这个执念一完,她如何不死?
“啊!”
他忽的扬起了头,心痛的声音,响彻云霄。
他好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送她回来。
她只是想过没有伪装的日子啊!
“傅雅,我带你回家。”他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城外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人心善良的地方,在那里,你不用再戴上面具,去做别人了。”
今朝一起淋了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这漫漫长路,明明是两个人,却只留下了他一人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