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锄头是我的!”林浩并没有选择逃避,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件事背后肯定有幕后黑手,而且绝对不是普通的村民。
就算他不认,多半也会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证明!
到时候如果说谎被人揭穿,那就对他更不利了!
朱福清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不禁有些神色复杂地道:“这是我们在河湾上游大概500米左右的一处涵洞内找到的,外面还特意包裹了杂草,如果不仔细搜索的话,很容易就会忽略掉!”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道:“我怀疑这个锄头就是杀人凶器!至于到底是不是,还要跟尸体脑袋上的伤痕验一下才知道!”
说着,朱福清就拿着锄头,走到了徐昌盛的尸体旁,将锄头上沾染血迹的位置与脑袋上的伤口一对比,基本上是完全吻合的状态。
“死者应该就是被这把锄头砸中脑袋而死,至于是死后翻身跌下河湾,还是跌下河湾而死,已经不重要了!”
林浩明白朱福清的意思:用这锄头砸脑袋,这绝对是早有预谋要杀人了,不管是徐昌盛最后到底是怎么死的,这起案子在性质上都是故意杀人没跑了!
“小郎中,凶器是属于你的!刚才又说过,曾经死者死之前见过他……你恐怕要跟我们回派出所去一趟才行了!”
林浩想了想,点头道:“我可以跟你们去一趟派出所……”
话音还没落地呢,远远地就听到王满堂发出一声暴喝:“不行!你不能去!”
众人一转头,就看到王满堂气势汹汹、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他瞪着林浩道:“你个死孩子,发的什么神经?人又不是你杀的,你为啥要跟着去派出所?”
朱福清讪笑道:“王村长,咱们也没说人肯定就是小郎中杀的!只是这凶器是他的,他肯定也摆脱不了嫌疑……”
“放屁!”王满堂毫不客气地怼道,“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傻的吗?以林浩的身手,如果要杀人,用得着拿自己的锄头?难道路边随便拿块石头就砸不死人?还是随便找根竹竿便戳不死人?”
呃……
朱福清其实也觉得王满堂说的话挺有道理的!毕竟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浩,深知这小郎中的牛逼,如果小郎中真要杀人,怕是尸体都不会让人找到,哪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把凶器随手藏在路边的涵洞里?
“王村长,话虽如此,办案子的程序就是如此,既然有嫌疑,就必须要带回派出所去仔细盘问才行。”
王满堂一听这话,顿时彻底恼了,火冒三丈:“这案子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你们派出所的这些人简直就是吃饱了牛肚子——全是草包!你们根本不想着怎么搞清楚案情真相,就只想随便敷衍差事,胡乱抓个人回去交差,还有没有王法了?”
朱福清虽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却捏着鼻子认了,他最近之所以在所里得到领导重要,其实说起来还是沾了小郎中的光,就是因为他跟小郎中认识的最早,能说的上话,田所长才格外器重他!
所以他其实是不太愿意开罪王满堂和林浩的。
——毕竟在他看来,凶手栽赃陷害的手法确实太低劣了。
“绿头苍蝇打喷嚏——好大的口气!”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冷不丁地开口道:“王村长,我们这可是依法办案,怎么就没有王法了?反倒是王村长你这种阻碍我们把嫌疑人带回派出所去的行为,才叫目无王法吧?”
唰!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到那人身上。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警察,此时正一脸不悦地瞪着王满堂。
朱福清大怒,冷声呵斥道:“陆峰你小子胡咧咧啥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不料陆峰却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道:“朱哥,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杀人案!大家伙的眼睛可都盯着呢!你若是在这案子上徇私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一旦被人捅到外面去了,不但田所那里不好交代,县局都得因为这事严厉地处罚你……”
朱福清脸色骤变道:“你他娘的少放屁!我怎么就徇私了?这不是正在走流程么!”
大家都看出来了,虽然他的嘴很硬,但其实腿已经软了。
王满堂正待要开口教训那个叫陆峰的家伙,林浩却制止他道:“行了满堂叔,这事既然不是我干的,谁也栽赃不了!咱们也没必要让朱哥他们为难,我跟着他们去一趟派出所就是了,之前也不是没去过!”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王满堂急了,“既然有人暗地里栽赃陷害,他们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别的手段!你要是真的跟着他们去了,那才是掉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