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药锄是被潜入药王庙的人给偷出来的,上面怎么可能没有留下偷东西的人的气味呢?
——这不科学啊!
不过,林浩的反应却与他们截然不同。
他有些诧异地摸了摸下巴道:“偷走我这药锄的人应该是个惯犯,很有可能害怕留下指纹,所以在偷东西的时候用上面东西将药锄罩住了,并没有直接和药锄接触,这才没有留下气味。”
说着他又问莽骨寒蛇道:“锄头上面有夹杂着其他陌生的气味吗?”
莽骨寒蛇点点头,用尾巴指了指锄头柄中间的两个位置。
——那两个位置明显是用手握住的位置。
林浩见状,恍然大悟:“药锄上出现了前面那个人不同的气味,这说明杀死徐昌盛的人和偷锄头的并不是同一个人!看来凶手却是不止一个!!”
朱福清和宋威同时一愣,他们却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毕竟这种买凶杀人案通常情况下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怎么会出现这种有人负责偷凶器、另外有人负责杀人这种拙劣的把戏?参与的人越多,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啊!
“小郎中,既然偷锄头的怕留下指纹,没道理杀人的不知道啊?为什么杀人的又会留下气味呢?”
林浩道:“杀人的肯定也想过了,所以多半戴着手套,所以如果你们去查验的话,估计也是查不出指纹的!”
“那……”朱福清他们更迷糊了,“为啥还是留下气味了呢?”
林浩眼中闪过一道睿智的光芒:“因为杀人要使劲!你们可以看一下徐昌盛脑袋上的伤口,如果不使出全身的力气,很难砸出这样的伤口!而一但用力过猛或者杀人的时候过于紧张、手心出汗,气味就会顺着手套纤维的缝隙里渗透出去,沾染在药锄的手柄上!所以,狗子刚才指的那两个位置有气味,其他的地方没有气味,就是这个道理!”
朱福清和宋威恍然大悟!
——但锄头交到负责杀人的家伙手里时,按理说不可能一直握在同一个地方不松手,肯定会抓到其他地方,但是其他地方却没有留下气味,多半就是因为事先带着手套,但是因为没有用力,所以气味无法从手套的纤维缝隙里渗透出来!但是在杀人的那一瞬间,因为陡然使出全力,必然会将手套纤维撑开,汗水和气味就顺势沾染到手柄上!
两人惊呆了!
这简直比他娘的推理小说都要离奇了!
今天如果不是小郎中,这他娘的哪个负责破案的警察能从这没有指纹没有线索的锄头上轻松地找出这么多的破绽?
别说镇上派出所了,就算是市局、省厅的专家来了,那也不顶用啊!
林浩对朱福清道:“朱大哥,麻烦你们带我到案发现场去看一下,让狗子闻一闻现场到底出现了几个人的味道。”
“好!”朱福清也知道眼下不是胡乱猜测或者揪根问底的时机,于是对宋威道:“老宋,你留下来看着陆峰,我带小郎中去一趟案发现场!”
宋威看了眼瘫软的陆峰,他并不觉得陆峰这个怂货有胆子逃跑,不过这种事也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万一陆峰这家伙受了什么刺激真的跑了,那他把嫌疑犯丢下不管不顾,可就变成玩忽职守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快去快回!”
朱福清不以为然地道:“放心,我刚才给田所打电话的时候,田所已经带人过来了!一会儿就到!”
说着他就领着林浩和莽骨寒蛇一起沿着河湾的堤岸往上游走去。
大概走了有五六百米,穿过一片杂树和芦苇,就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段,地上有杂草被踩倒的痕迹,河湾下面有一道明显的重物栽倒下去留下的痕迹,却是应该就是凶案发生的现场了。
林浩将莽骨寒蛇放下来道:“狗子,去闻一闻,看看在药王庙里留下的气味和在药锄上留下的气味的人,有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莽骨寒蛇点点头,从他手中游入草丛中,沿着草丛里的缝隙一阵乱窜,发出“嗤嗤”的声响。
朱福清只看到这蛇所到之处,茅草倒伏,但是肉眼根本看不清楚蛇的影子。
他不禁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样一条蛇,不说别的,就说这速度和在草丛里隐蔽身形的能耐,若是在野地里撞到的话,谁能从它的毒牙下面逃得性命?
幸好这不是一条野蛇,而是小郎中养的蛇!
很快,莽骨海蛇就转了一大圈,回到了林浩的脚下,沿着林浩的腿缠绕而上,很快就来到他的肩膀上。
“怎么样?有发现吗?”
莽骨寒蛇点点头,竖起尾巴尖,先往上游大湾村的方向指了指,随即又往身后马路的方向指了指。
林浩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朱福清同样觉得好奇,忍不住问道:“小郎中,它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