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开荣让小武把车子直接开到了人群中。
随后他就从车上下来,二话不说掏出了配枪,冲着天上开了一枪。
“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止了冲突,呆愣愣地望着田开荣。
田开荣的目光扫视一圈,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河田村的村长牛大胆和辛店村的村长辛古树!
“牛大胆,辛古树,你们两个给我滚过来!”
两个村长被吓得不轻,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辛古树挤出一丝笑容,“笑呵呵”地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递给田开荣道:“田所,为了这点小事,你这咋还动上枪了呢?不值当,不值当……”
田开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他娘的也知道只是一点小事啊?那为啥带着这么多人群殴?”
辛古树立马换了一张脸,诉苦道:“田所,这事真不怨我们村啊!牛大胆他们修路原本是件好事,要想富先修路,道理我们村的人也懂!可是这牛大胆太可气了,他修路,却让人把黄沙、石子、乱七八糟的建材全都堆在我们辛店村的农田里,这些东西要是混在了土了,来年让我们村的人怎么种这几块地?我一时看不过去,就过来找牛大胆理论,没想到明明是他做的不对,反倒比我还要凶,一言不合就将我推倒在地,直接动手打人!我们辛店村的人哪受过这种窝囊气?所以就操家伙过来找他们算账来了……”
田开荣闻言往路边的田地里看了两眼,果然看到辛店村的几块田里堆满了黄沙、石子和其他建材。
看来辛古树倒是没有撒谎!
——娘的,这个牛大胆整天就知道惹麻烦,要不是看在他是牛镇长侄子的面上,真想一脚踹死他!
田开荣的语气顿时有点不对劲了:“牛大胆!你有什么可说的?”
牛大胆翻了个白眼,梗着头道:“田所,你别听辛古树这个驴日的瞎逼逼!我们河田村修这条路,那也不是为了自个吧?等路修好了,辛店村的人莫非就不走这条路?现在修路的时候,为了方便工程进度,我们就把石子黄沙分开堆放在道路两边的天地里面,这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全堆在他们那边,我们河田村自家田里也堆满了呀……”
说着,牛大胆指了指道路另一边。河田村的地里果然也堆满了各种材料。
这时候,牛大胆又继续道:“再说,这些石子和沙子,我们很快就要用掉的,又不会一直丢在地里,更不用挖开地里的泥巴,把黄沙和石子搅拌进去,到时候,清理干净就行了,怎么就影响来年种地了?辛古树这个驴日的王八球球,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我们赔偿五万块钱!我赔他奶奶个腿!!”
田开荣顿时皱起了眉头,望着辛古树道:“你让牛大胆给你赔偿五万块钱?”
辛古树悻悻地道:“他毁了我们村的地,赔点钱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恁娘个血哔!你可真敢开口啊!张嘴就敢要五万!!”田开荣差点被这二逼给气笑了,他本来还以为牛大胆是个惹祸精,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辛古树这个二逼东西没事找事。
“你们辛店村在路边的这几块地,就算加在一起都还不到一亩地的面积吧?就算是牛大胆跟你租用这几块地,租上个一百年,这他娘的也要不了那么多钱吧?”
在铜鼓镇,租用一亩地,一年的租金也才三四百块,一百年才三四万块钱而已!
辛古树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小声嘟囔着辩解道:“其实我也就是随口开个价,牛大胆他要是觉得我要的钱多了,可以商量啊,讨价还价嘛!可是他怎么能直接动手打人呢?这也太嚣张了!!”
“打的好!”田开荣立马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辛古树,你个憨熊,赶紧给我带人滚回村里去!否则的话,我马上叫人过来,有一个拷走一个,全给你们弄进拘留所去!”
“别啊!”辛古树急了,“田所,这件事我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河田村也不能白白占用我们的地啊!多少总要给点占地费吧?”
“呸!”牛大胆“啐”了一口道:“这条路要是修好了,你们辛店村的人难道就不从这条路上过?”
“那是另外一回事!”辛古树却是发起狠来,寸步不让道:“这路虽然是你们修的,但是钱却是县里批下来的!凭什么你们河田村的人出力了,就能拿工钱,我们辛店村出地了,却不能拿占地费?没这个道理吧?今天就算田所你把我抓到拘留所去,我也要得找他们讨要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