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很生气。
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哪怕赵树雄嘲讽他不会做生意、看不清国内的形势,他可能都没有这么生气!
可是赵树雄这家伙,居然说他费了两个月的工夫亲自设计的这一场天衣无缝的复仇局有漏洞?
“有你娘的漏洞!!”马老板破口大骂道,“我设计的所有环节都是经过层层推演的,负责偷东西的那个蠢蛋不过是随便找的,他只知道有人花钱让小郎中家里偷东西,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花钱让他去的,更不知道偷来的工具是用来杀人的!一旦凶案暴露出来,他也绝对没有胆子去报警……至于死掉的那个蠢货,死了死了,难道还能开口说话不成?只要他不开口,谁又能想得到你这个跟他无冤无仇的人会要他的命?”
马老板认定了自己的设计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但凡要出点漏洞,肯定是出在你身上,你他娘的是不是杀人的时候留下了什么线索和证据?”
赵树雄也是一头雾水道:“我怎么可能留下证据?我都是趁着夜色悄悄靠近那个穷山村的,而且还带着帽子、带着口罩,偷东西那个蠢货也不认得我!他把偷来的锄头交给我的时候,我一直都带着手套!本来我是打算在半夜里潜到徐昌盛的家里去杀他的,没想到他自寻死路,半夜里骂骂咧咧地从村里跑了出来,我听出他的声音,就在河岸边叫住了他,直接把他砸死在河边上,他临死前滚落到河湾里,我没有跟他又过任何的身体解除!杀人之后,我就将凶器藏在几百米之外的涵洞里,然后趁着夜色离开村子,回到镇上等消息,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跟陌生人照面……”
“会不会是偷东西那个蠢货被人看到了,所以洗脱了小郎中的嫌疑?”
赵树雄摇头道:“当时我也问过那个泼皮有没有被人看到?他说没人看到他,当时好像有外村的人过来闹事,村里大部分人都去看热闹了,他就趁着夜黑风高悄悄潜到药王庙,根本就没在药王庙停留,直接从大门后面摸了一把锄头就出来了……”
马老板也没话说了!
假如赵树雄说的是真话,那偷东西的猪尾巴暴露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乌漆麻黑的村里又没有路灯,就算对面撞见都不见得能看清是谁,确实不太可能暴露。
铜鼓镇靠山屯那种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又不可能有什么监控,只要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留下指纹……
这他娘的谁能知道杀人的另有其人?到时候绝对会把凶器锄头的主人——靠山屯的小郎中当做嫌犯抓起来。
到时候,只要他在暗中煽风点火制造点证据,那小郎中不死也得在监狱里过上大半辈子!
可谁知道,这才屁大的一会儿功夫,事情就已经快要超出他们的掌控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马老板恨的牙痒痒,这已经是他和靠山屯的小郎中第三次交锋了,前面两次都输的很惨!
第一次是他在西樵山的基地被直接捣毁了,失去了稳定的货源供应不说,连他侄子马强志都折进去了。
第二次他通过昆泰集团的朋友和生意伙伴,找了东南亚知名的杀手“眼镜蛇”过来杀人,本来以为这绝对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在整个东南亚一带牛逼哄哄的杀手阮高明,刚到村里没多久就被抓了,还惹来了南方第七局东南亚情报中心的插手,把昆泰集团狠狠的敲打收拾了一顿,搞的昆泰集团损失惨重!要不是他马哲发在北缅苦心经营多年,早就有了自己的势力,这一次他自己的老命可能都要折进去!
因为以昆泰集团欺软怕硬的尿性,一定会丢车保帅,把他马老板丢出去安抚第七局东南亚情报中心!
这一次则是马老板痛定思痛之后的第三次出手,他为了避免激怒第七局,没敢动用境外的力量,只是花钱买通了他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接触过的道上的一些狠人!他经过近两个月的缜密设计,才想出了这个杀人嫁祸坑害小郎中的毒辣手段,经过层层推演之后,他认为小郎中绝对不可能逃过这一劫!
——可是现实却又他娘的狠狠地抽了他一个大嘴巴!
“莫非靠山屯的那小子,天生就是我马哲发命里的克星?”马老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赵树雄忽然道:“马老板,他是不是你的克星我不太明白!但是马老板,我觉得有必要劝你一句,我在铜鼓镇这两天听了不少关于靠山屯小郎中的传闻,这小子有点邪门!据说能驱鬼通神,驭使野兽……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勾来了死掉的徐昌盛的魂……艹,说着说着,我他娘的都开始有点害怕了!”
正是因为听多了神神鬼鬼的,赵树雄有点吓到了,这才没敢继续在铜鼓镇附近等消息,连夜逃回县里来了。
“我有点担心那小子会通过邪门的手法顺藤摸瓜找到我身上来!所以马老板赶紧把剩下那四十万的尾款打给我吧,我不打算在文昌县待着了,我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