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烟不自觉的想往后退,可是身后就是床铺,她一退,膝盖碰上床沿,轻轻一撞,她便跌在了床上,“王、王爷,我真的葵水来了。”
“嗯,本王看看。”傅子墨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下一秒她的世界就陷入一片黑暗。
蜡烛被一阵风吹灭了,屋子里暧昧涟漪的味道却久久散不开去。
谁也不知道,院子的角落里,有一抹小小的身影仰着头看着二楼房间的窗户,他的目光隐藏在黑夜里,可是那目光中的恨意却让周围的暗卫都无法忽略。
一个七岁的孩子而已,却有着这样的恨意。
两名暗卫心中吃惊,却也打算明日就将这事儿毫不保留的回禀自家主子。
翼生就在哪里站着,直到夜深的时候,秦落烟裹着一件披风走出了那房门,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打了一个哈欠,浑浑噩噩的往楼下走。
募的看见角落里的孩子,被吓得立刻睡意全无。
“翼生?”她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就将孩子抱在怀里,他穿得单薄,又在院子里站得太久,浑身都是夜晚的凉气。
秦落烟用自己的手搓这他的手,“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怎么这么不听听姐姐的话?”
“我等你。”翼生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脸,眼中早已没了丝毫戾气,剩下的只有几分担忧和疼痛而已。
他惜字如金,总是吝啬于说话,可是,就这么三个字,却已经温暖秦落烟的身心,她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回房吧。以后不要等我了,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翼生的视线落在她锁骨上方那抹可以的淤青,却又很快将视线移开去,他应了一声,乖巧的跟着秦落烟回了房间。
这日,一大早又下起了大雪,客栈里的人又早早的忙碌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出丝毫的担忧和恐惧,似乎昨晚的厮杀已经被人忘记,也许,是这样的厮杀他们经历过太多,所以已经不能引起人们太多的情绪。
金木替秦落烟和翼生安排了一辆马车,所以接下来的几日,秦落烟和翼生呆在马车里,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倒是没有见到过傅子墨的身影。
秦落烟也落得清净,如果能这样一直安静的活着,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这几日,秦落烟对翼生倒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个孩子比她想的要聪明很多,一路上,她就教他认字,每个字,她只教一遍,他却能马上学会,那些拗口的古诗,他也只用听一次就能记住。
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天才儿童啊!秦落烟像是捡到了宝,恨不得将自己会的都交给他。
自从那几个欺负翼生的护卫被教训以后,萧长月的人也安分了很多,至少这几天来没有人再来找她们的麻烦。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眼看明日就要到达南越国的都城凤栖城,连队伍里的将士们都有些雀跃起来,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家中亲人了,哪怕再铁血的男儿都要忍不住动容几分。
“到了。”
突然,不知是谁吼了这么一句,整个队伍都沸腾了起来,一连几个月的吃灰行程终于要结束了!
秦落烟掀开车窗的帘子探出头去,果然看见一座巍峨的城门屹立在眼前,黄昏的时候,这一堵城门宛若一个张开口的雄狮,来往匆匆的人们就从这雄狮的口中进进出出。
也许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城门上有几列军队已经等候在那里,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太监,他身着宫装,手中握着一道明黄的圣旨,见队伍渐渐走近,那太监快步下了城楼,堆满谄媚笑容的等在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