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限将至干脆卖你一个人情得了,或者就是有他不得不去死的原因。”
“哦。”虚无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的问:“什么理由?”
“我不知道。”白岐说:“如果我是圣人,能看到将来你生灵涂炭,我指定会在刚遇见你时就先弄死,防患未然。”
“嗯。”虚无盯着书页,轻轻的说:“所以他在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生死劫,结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而山圣动了恻隐之心,不忍杀我,便一直把我带在身边,最后我被困极寒之地,而他也因为我入轮回,生生世世魂魄不全。”
是这样吗?
白岐微微皱眉,总觉得还是哪里不对?可一时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出自哪里。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白晶的声音:“白岐,开门,我要进去查资料。”
调查处的门墙经过特别处理,即便是妖也不能随随便便穿墙而入,就在白晶发现老龟根本不想搭理自己时,只好把目标转向老徐,可老徐大概在地里埋久了,手脚不灵活,还没来得及关监控,就被眼尖的白晶看到这混账白岐竟然不是在图书室看什么书,而是和大恶之人厮混一起。
当即想也不想,管他是什么转世,气势汹汹的上楼来敲门了。
虚无笑了笑:“她好像对你很有意思?”
而白岐直接翻了个白眼给她:“人//妖殊途,我可不搞什么人//妖/畸/恋,我还得给我妈生个大胖小子,做人该做的事。”
“白岐,你聋了吗?再不开门我立马把门卸了。”白晶再外大喊。
聋了的白岐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再说这么一个泼妇谁敢要。”完全没有要开的意思。
虚无一挥手,瞬间把那呱噪的声音杜绝在门外,任凭白晶怎么喊,里面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白岐的目光在在小傀儡脸上停下,发现这小傀儡脸色并不是很好,惨白惨白的,擦点腮红,就可以去冥器行充当小纸人了。
“陆良他回地府了吗?”白岐有点佩服虚无的淡定:“你把戾气给了他,他替你挡了雷,于情你也应该要关心一下吧。”
这白岐倒上纲上线教她怎么做人了,不过怕是虚无好不容易长出怎么去在乎别人的心大概已经在极寒之地冻没了,听白岐这么说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他死不了的,中秋自然可以回地府,不然青甯还得留他和夜来一起吃个团圆饭吗?”
听她的意思,只要没死,都不算大碍。
不过话说回来,任谁在所有人的恶意之中活万年之久,真的没什么可在乎的吧。
白岐道:“我要是陆良才不管你死活…我觉得不管人还是妖相处都是相互的,就比如说你在意昆仑,前提也是他用生命护了你,才会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嗯,那个陆良虽是女娲所造,可他又不欠你的,就你这为所欲为的臭德行,我想他任由你在外已经是对你宽大处理了……不过这陆大人也真是舔狗,怎么会喜欢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呢?看你长的美吗?”
八面玲珑的白处长一定认为自己脑子坏了,竟然觉得虚无和陆良应该在一起,只见虚无低着头看书,也不知道把他的话听没听进去,也不知道那本《百妖录》有什么好看的。
“虚无?”白岐伸个脑袋试探的喊了一声。
虚无没应,书上写着——妖道,魔道,鬼道,心存邪念,道道通阿鼻地狱。
“虚大美人?”白岐又凑过去一点。
“嗯?”虚无抬起头,立马弯眼笑道:“你说的挺对,我想这么多天陆大人也应该醒来了,我这就去请他回家。”
话刚说完,她人已经不见了。
与其一起消失的还有她身后的小傀儡。
这时,白晶终于一脚踹开了门,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白岐,你聋了吗?这么久不开门,是不是藏了什么,我告诉你这可是调查处重地,闲人不能进,别以为你是老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白岐拿起虚无丢下的《百妖录》,义正言辞道:“请问这位下属,你把我当老大了吗?再说这藏了谁你给我找出来,你看看你,还有个女人样吗?动不动就踹门。这个月扣你一百斤生牛肉,自己看着办吧。”
白晶怒道:“你肯定把大恶之人藏起来了,我在老徐监控里看到了。”
这大嘴蛇,人没看到,顺便把老徐出卖了,白岐狞笑道:“谁让你们私自在图书室装监控的,好啊,老徐这个月功德减半,你二百斤生牛肉,没得商量。”
白晶:……
jian人。
……………
白桦林,也称美人林。
听闻白桦树象征着生与死的考验,有着正直与宁死不屈的精神,像极了某位大人。
某位大人心有牵挂当然舍不得死,可青甯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他全身缠满绷带泡在浴桶里整整十天才醒来——不过当儒雅的陆大人看到自己这身别致的造型后,还不如不要醒来。
青甯独居深山,山中有小木屋,不大的院子,院外有小溪,小溪旁是片白桦林,常年与只修行的麋鹿相伴,生活过的简单安逸。
“陆良醒了。”青甯对麋鹿说道,
这个时候她正坐在小溪边磨草药,手腕上的灵珠一响动她便停下动作望向小木屋方向:“鹿儿,我们去看看他吧。”
麋鹿还未修炼成形,自然不会说人话,听闻只是跟着青甯站起来,晃了晃脖子间的铃铛表示可以。
陆良试着调动真元,一股真气开始在他身体里慢慢流动,然后他惊喜的发现身体里那些被自己断掉的筋脉已经修复完整,只不过因为当初筋脉被自己断的太干脆,即使他能调动真元,却也只能像个刚刚修行的小妖,让身体里那些强大的元气在他体内走的颤颤巍巍。
“妳的经脉刚刚修复,还不适合调动,应该好好休息。”
青甯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缺口处刚好搁把勺子,青甯把碗往陆良面前一伸:“把它喝了吧,修复筋脉有好处。”
陆良点点头,从浴桶里把手伸出来,发现连自己的手指都被缠满了绷带,顿时囧然,想接不能接。
青甯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面对陆良如此诡异的形象还能坚持不懈的绷着一张无动于衷的寡淡脸。
陆良举着绑满绷带的手尴尬道:“劳驾。”
青甯面无表情的捏起瓷勺往陆良嘴边送,如果陆良这时抬头看她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青甯此刻的脸已经染上薄红,捏勺的手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才没有让它颤抖。
一旁的麋鹿或许比较担心她会不会把勺子捏碎。
而陆良张了张嘴比较艰难的喝下青甯递过来的药,此药也不知道什么玩意,一喝到嘴里苦到陆良整张脸都快扭曲了,好在他此刻也就只有一张嘴和眼睛被绷带饶过,看不到脸也算勉强保住了自己端庄儒雅的形象,可当青甯第二勺送过来时,他却有点犹豫了,似乎苦到不想喝。
“良药苦口,如果你想快点离开这里的话就请喝下去。”青甯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严肃一点:“还有,虚无已经到了白桦林外。”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完陆良整个人都慌了,也不管手里的绷带,一把抢过青甯手中的碗,一仰头‘咕噜噜’一口喝完,随后连人带碗一起沉到了浴桶里,含糊道:“告诉她,我不在。”
他这个形象实在不想虚无看到。
青甯:“……白桦林外有结界,她进不来。”
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