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歪歪斜斜的挂着几块破烂甲胄,怪笑的看着李氏马车:
“李家娘子,打今儿起,李家进城也需要缴纳入城费。”
旁边不少人脸色微变,春江水暖鸭先知,莫非李家果真要没落了,不然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城门官都敢为难李家娘子了。
有人微微皱眉,虽总说墙倒众人推,可老太君还没死呢,他们就这么急吼吼把那些妇孺老仆往死里逼?
还有冷哼,似有不悦,想要打抱不平,但被身边人死死拽住了。
霍功身边那人轻轻低笑一声,戏谑道:
“这些豪门巨鳄之间的争名夺利,与咱们平民老百姓可没多大关系,能不掺合就不掺合,至于想要分一杯羹,那纯属天方夜谭。”
他悠悠言道:“有些东西,早就被上面预定,已成他们囊中之物,譬如这马车中的两位小娘子,曾经就有一位老爷,指名道姓的包揽了。”
小绿袍眼神一黯,她们那儿的领地之争,一旦落败,男子将会惨遭屠戮,妇孺幼子同样会像财产一样,归胜利者所有。
城门处打抱不平的人,终究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只是冷眼旁观。
甚至有人还眼露快意,李氏做江山时他们自然服服帖帖,可现在都换了好几个朝代了,她们李家居然还能维持如此盛光,怎么可能!
他们嫉妒,仇恨。
李氏醉生梦死多年,拥有的荣华富贵几辈子都享用不完,可他们这些老百姓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是何其不公,不公!
马车内似乎气极而笑:“当年先公入住紫阳城,朝廷答应此城为我李氏所有,还有张有志你听好了,尔等从祖辈开始,便是我李氏家奴,本小姐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家奴向主子索贿的事儿,怎么,你们想要造反?”
一听造反,那名唤张有志的城门官脸色一变,下意识退后几步。
可当周围怪异眼神看来时,他很快便反应过来,指着马车怒斥道:
“放肆!”
“而今新朝已立百年,李氏辉煌早已消逝,你们还当是李家天下时吗?”
“识相点,就老老实实缴纳入城费,并补缴往年所欠,否则府衙官差定会将你们绳之以法,缉拿归案!”
马车内的女子气得七窍生烟,缴纳这次的入城费也就罢了,还要补缴往年所欠,这是何等道理,甚至她还听到还有入狱坐监的风险。
“你们敢!!”
马车中传来一道震怒叱喝声。
张有志本来还惴惴不安,毕竟李氏还没倒呢,他这第一炮也不知道打得对不对,万一老太君没死,那就彻底完了。
不过一听到马车中女子叱喝声,他脸色一阵青红相间,有些挂不住。
身后毕竟还有手下在呢,还有不少百姓旁观,若这次退缩了,他威严何在,不仅会颜面扫地,说不定连这身皮都会被扒下。
所以,他不能退。
非但不能退,反而还需要更加‘得寸进尺’,否则不能彰显那位新上任老爷得威严法度。
没错,昨日在府衙被耳提面命时,那位新任老爷就是这么说的。
必须要彰显朝廷法度。
绝不能再让这一块飞地,成为不法之城。
必须接受王化。
而他这个半吊子城门校尉,想要投诚,便需要献上投名状。
张有志眼中色厉内荏之色渐渐消失,浮现阴狠之色,大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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