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无终。代表着永恒的天道,始终处于无穷的鸿蒙混沌之中。所以他在城中最为活络,弟子也最多,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他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冉景道人修的是无为道,为出于无为,为之使至于无为;天道本无为,众生争渡之。他在青城之中,像一个凡人,毫无架子。
冉景落座,三人寒暄一番。顿时神光大作,空中祥云朵朵,仙鹤飞鸣。众弟子鸦雀无声,各自席地而坐。
那空中的分明是三位真神!三位神祗坐在空中,神光四溢,将太阳之光都压的一暗。
杜轩心中一惊,史前居然真的有神祗存在!那为何当今竟无一圣人?
冉景使了个眼色,南溪子会意,看向前排。只见弟子席那里居然只有三个蒲团,而弟子却有上万。三个蒲团上又各有一人端坐,显然其他人只能坐在地上。
他走上前去,向着三人问道:“三位师兄,愚弟闻道尚浅,遇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师兄。”
三人笑道:“你是三师伯唯一的大弟子,我等怎敢在你面前卖弄?”
南溪子摇头道:“闻道有先后,怎能论资排辈?”
惠子瑜道:“师弟豁达,我不能及,师弟请讲。”
南溪子看了看四周端坐的弟子,问道:“我听师言,坐而论道者,未以为急耳,不如起而行之,是为何意?”
惠子瑜心头大震,愣愣出神,哭到:“师傅误我,我苦修法术竟不知已入囹圄之中,弟子惶恐。”说完竟朝着易清师尊磕了几个响头,收拾行囊出城去了。
南溪子大大咧咧的坐下,笑道:“师兄得道已。”
其余众人抚掌称赞,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冉景坐在云头一个踉跄,险些跌落下来。易清面色不善,道:“师弟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冉景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赔笑道:“我这弟子着实顽劣了一些,我让他还出来便是。”
栾云师伯打断道:“冉景道友千年收了十数名弟子,竟无一子能养活,这蒲团你让他便是。”易清点头,不再说话。
随后,三人坐在云头依次讲道,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许多修行之中的不明之处,豁然开朗,一些瓶颈也茅塞顿开。
南溪子也沉浸其中,他本是仙魂,如今听得道音竟一日千里,修为直追前辈师兄。
这一讲便是七日,七日后,众弟子余韵未消,沉浸于悟道之中不能自拔。只有少许弟子清醒过来,各自小声交流悟道所得。
冉景下了云头,悄悄递给他一枚神丹,笑道:“干得好。”
南溪子一愣,而后释然,接下神丹,笑道:“是老师教得好。”
冉景恼怒,低声道:“我何时传你这偷奸耍滑之法?”
南溪子笑而不语,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两位师伯门下弟子万千,为何老师门下只有我一人?”
纵观上万弟子,大师伯收徒百余名,二师伯门下几千人,只有自己孤苦伶仃。冉景叹息一声,边走边向他解释各种原由。
原来他师兄弟三人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在这方小世界脱离之时,三人奉教主之命,下届教化众生,完成宏愿。
教主曾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一遁去。故造人族,以拟遁去之一,补全天道!阻彼岸之敌与界外!称之为人族补全计划!
南溪子心中大骇!难道说人族并非先天生灵,而是后天所就?!这人族补全计划,竟是要以后天生灵补全天道!是何人有如此气魄?又是何方大敌将此界逼迫至此?!
冉景道人又缓缓讲明,大难发生之时,教主于混沌之中赐下三件法宝。
栾云师伯腰间的砍柴斧,乃是仿制传闻中的先天道宝开天斧所造。他得教主传授混沌篇。
易清师伯脑后的玉碟,仿造的是先天道宝造化玉碟,内蕴鸿蒙篇。
而冉景道人,得娘娘赐下道印四十九,这四十九枚道印乃是人族四十九位前贤至尊投影。他们或死后化身或自愿赴死跳入图中。又各自掌握有一种后天之道,合为四十九种后天道法。教主娘娘想用四十九种后天大道模拟先天大道,以后天胜先天!
混沌篇,鸿蒙篇和道印篇合为世界阵图!三者并无直接关系,无先后之分,无强弱之分。只是娘娘一法三分,做了三手准备,三者相生相冲,修炼其中任意一篇者不可再修其余两篇,不然必身死道消!
人族补全计划?!世界阵图?!南溪子心中大震,忙问道:“那这与我门凋零又有何关系?”
冉景脸色黯然,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大师伯门下原本有千余名弟子,但他们并非如你大师伯一般无情无欲,故而在修行混沌篇之后大多死在了开天劫之中,栾云道友悲痛欲绝,誓不再传道法,混沌篇被他改了又改,如今早已失去了本来的模样,弟子也只收了百名。”
“你二师伯易清道友,身具鸿蒙篇,但那鸿蒙之中无天无地众法不存,又无天道指引。众弟子纷纷迷失在鸿蒙深处。二师伯痛定思痛,广收门徒,以数量压制。以期有人走出鸿蒙,得传大道。”
他看了看南溪子,一脸溺爱,又道:“而我门下,千年以来只有十余子,纵使我使便万般法,也无一子存活。四十九种后天大道,要胜那四九天道何其之难也!可怜我蹉跎岁月,穷尽毕生所学,也未能保下一人。在你之前的师兄们修了道印之后都变成了前贤的模样,活成了他人。修了道印却成了他人的影子,可悲!可叹!”
南溪子不解的问道:“那师兄们呢?”
冉景悲叹道:“都叫我赶出了门墙,浑浑噩噩,客死他乡。”
南溪子又问道:“什么是彼岸之敌?他们来自何方?又为何不见教主娘娘?”
冉景摇了摇头道:“你修为尚浅,知道的太多恐你道心不稳,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又问道:“而今,你还要学我的法术吗?”
南溪子笑道:“老师胆怯了,修行一途岂能杞人忧天?这天要亡我,尚有师尊救之。可这天要是亡众生,又有何人救之?弟子不才,愿做那众生的踏脚石。”
冉景一愣,赞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