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的。
已经有些消息在流传了,只不过离景国偏远,还未曾家喻户晓罢了。
儿子的坦率,倒是让牛兴雄语噎,喝口茶,酝酿许久又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夜空中,突然一声霹雳,震天响。
牛兴雄稳如泰山,没有多余的动作,可坐在牛文下首的管家,已经单手捏紧腰间中的藏身刃。
只要牛文有半点话说不对,或过多的动作,瞬间能身首异处。
这是自信,经历杀场中活下来的自信。
牛文有种错觉,好像与牛兴雄之间有堵墙,无法跨越的距离。
强行让自己镇定自若,带着半分调笑的语气,半开玩笑说道:“爹,我是谁,你不知?”
啪!!!
寒光利刃,一闪而逝。
牛文已经能感受脖上的点点冰冷。
“左肩箭痕!!”
无声无息,书房内只有剧烈的喘息声。
烛光摇曳,噼里啪啦的声音映照着三人的面庞。
牛兴雄一时间,痛苦与挣扎交相替换。
此刻牛文并不慌张,利刃上,已经粘上血线,微微用力就能切断喉咙。
管家双眼通红,处若不惊的脸上也突然显示出一丝慌乱与纠结,扼杀自己侍奉许久之人,而且还是血脉,这如何下得去手。
若真的悲事发生,也只能当场自刎谢罪。
三人僵持许久。
牛兴雄冷静的挥退,管家悄无声息收回匕刃,回到座位上,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哎”许久后,牛兴雄依旧疲惫仰天长叹心情复杂。
回忆着往事,一切的美好景象宛如历历在目。
时过境迁,任自己也没相到,此刻坐在一旁的人已经长这么大了。
“你娘,她还好吗?”
似乎对着空中呢喃呓语,语气中的带着愤怒,无奈,还有点悔恨。
“娘?”牛文呵呵一笑,扭曲狰狞的面庞上,在烛光的映衬中时隐时现,面上带着疯狂之色。
“她死的时候都在念念不忘,你知不知道!!!”
牛文狰狞的愤吼,怒到不能言语,激动站起身,抬起手
可到半空中,无奈的停下来,而手掌与脸的距离只有寸宽,牛文仇视牛兴雄。
心中有些憋闷,又有些凄凉,收回手,又无力的放下。
如金戈碰撞,嘶哑着声音,抬头痛苦说道:“子不知父,父不知子啊”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就算血脉相连又有什么。
该抛弃的,该舍弃的,依旧还是会心狠手毒。
“儿啊我”
牛兴雄看着牛文背对着自己,宛如行尸走肉的向书房门口走去,有些话快到嘴边,痛苦咽下,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未痛到伤心处。
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来。
牛兴雄没去擦拭,依旧硬撑着不让自己有一丝的哽咽,用自己能听到声音,嘴巴轻微颤抖。
默默地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思念,又似乎是悼念,
此刻,他的面庞上,乐与悲,竟然不和谐的浮现。
“小鱼”
这是牛文走出书房能隐约听到最后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