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妾、臣妾知道。”杜若笑着捏了捏两人交握的手,心里却头一回这般清明。
所谓皇帝,所谓君威,所谓···那些她明明知道却一直以来下意识回避忽略的一切。
“进去,想法子,想不出来,朕不介意换能想出法子的人伺候。”
杜若听着猫四爷像是怕再吓着她而刻意放平淡的语气,嘴角不自控地抽了抽。
这动静儿,比刚刚发火更吓人了好么!
夜色如幕,一片混沌中只余盏盏微颤的烛光。
那时起时伏的嘶吼声,声嘶力竭时如同失去幼子的母兽哀鸣,低低呜咽时又叫人仿佛置身于那黄泉路上融着万千怨气戾气的忘川河畔。
毛骨悚李又酸涩难当。
时间缓缓流逝,天边蹦射出第一缕金光,仿若柔和的春风吹散了周围漫布的压抑苦痛。
杜若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甚至觉得便是那心里的冷惧都消散了不少,她瞧了眼天色,又看了眼闷着头的苏培盛与高无庸,主动开口提醒道:“万岁爷,也差不多是上朝的时候了。”
“恩,你回永寿宫去吧!弘显、扎布善那边还要你这个做额娘的顾着,弘旿和弘晏今儿也免了上书房的功课,都送你那儿去。”早朝耽误不得,但若论皇家龙气,弘旿、弘晏几个也该有的,便是无用,这几个凑成一堆,他也多少能安心些。
“臣妾知道了,您放心。”
“额啊!”
听着那沙哑却尖利的吼声,便是杜若前头已听了半个时辰,这会子还是忍不住吓得又打了个激灵。
四爷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便提步往外走。
“主子,您小心脚下。”江崖瞧见万岁爷与主子松开了一直交握着的手,才立马从远处快步上前,扶住主子的胳膊跟上。
杜若对于江崖急冲冲的架势逗得嘴角抽搐,但也没想继续留,坤宁宫与永寿宫如今的境况她心里多少也有点数,既然相看两相厌,她也不留这儿碍人家的眼。
只不过···杜若回首看向正殿方向。
明知道会遭上这么一场,当真值得吗?
杜若一路上垂眸不语,等回了永寿宫才发现,她这一路慢的居然比弘旿他们接了信儿来的还慢!
“额娘!”弘晏到底小些,刚从永寿宫搬出去,又赶上梦魇之事,心里慌得上,一瞧见最亲近的额娘,难得忘了素来自视已经大了的规矩守礼,直接飞扑了上来。
“儿子请额娘安。”弘旿也不过虚九岁,对这梦魇之事也是心中揣揣,但到底记得自己兄长的身份,依旧端方而规矩,只是行礼请安之后还是本能地往自家额娘身边近了四五步。
弘晏窝在自家额娘怀里,熟悉的味道一瞬间就把他的心安下来了大半,小脑袋也清醒了些,听见了哥哥的请安声,才反应过来,一张小脸泛起了淡淡的粉,不舍地退出了额娘那叫人安心的温暖怀抱,才规矩地请安道:“儿子给额娘请安。”
“行了行了!”杜若摆了摆手,然后把手边上的弘晏一把拉回怀里。
弘晏粉着面还想违心的挣一挣,但瞧见自家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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