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了,怎么阿杨反倒像没事儿人似的?”
姜桃笑道:“咱们阿杨目标不止于此嘛。我也觉得咱家先别庆祝,后头还有两场大考呢。”
她没指望说让姜杨一路考到什么状元郎,一家子跟着平步青云的。只想着既然能提前下场,就让姜杨尽力一试,考到秀才就行了——虽然姜桃知道科举并不像说起来那么简单,但是前头知道秦子玉那样的都能考中秀才,她觉得姜杨肯定没问题!
“那嫂子的意思是等阿杨中了秀才咱们再庆祝?”萧世南很配合地压低了声音。
姜桃点点头,说就是这样。
他们在天井里说的话,姜杨在厢房也没关屋门,所以尽管他们声音很小,姜杨还是都听到了。
秀才么?姜杨弯唇笑了笑,他姐姐还是把他小看了。
……
再说放榜长案之前,姜柏和秦子玉两个久久没有没有挪动脚步。
旁人也都争着看案首姜杨的卷子,看完都会忍不住夸上几句。
他俩不同,臭着个脸好像被欠了很多银钱一般。
“我看这卷子也就这样吧,是比旁人答得好些,不过也就凑合。”姜柏凉凉地嘀咕道。
“就是,我也没觉得有多好,看来是这届考生不太行。”秦子玉也酸着。
不过两人只敢小声念叨,旁边那么些人,好多都是这一届的考生,让他们听到了这些话,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两人给淹了。
两人对了个眼神,都发现了彼此眼底的不屑,顿时惺惺相惜起来,一道走出了看榜的人群。
“这姜杨也是走了狗屎运,”秦子玉不屑地撇了撇嘴,“他一个农家子,正好遇到了本届考农政,那当然比一般人回答的好些。不过是占着穷酸出身的便宜罢了。”
农政方面确实是姜杨的长项,他农家子出身,答起这种题言之有物,比一般五谷不分的富人子弟有着先天的优势。但考科举的农家子在这小县城里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其他农家子还真就比不过姜杨。这还是他优秀啊!
但秦子玉可不管那些,就是酸!
旁的看不惯姜杨的人可能还会跟着附和,但姜柏不会,他和姜杨是堂兄弟,秦子玉说的“穷酸”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
他顿时就反驳道:“我看考题碰巧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县试的主考官……哼哼。”
秦子玉顿时脸色就不对了,主考官是他爹!
“兄台此话怎讲?”
姜柏还是有分寸的,没直接说秦知县徇私舞弊,只道:“这姜杨的姐姐和秦夫人合伙办绣坊,做生意,县城谁人不知道?我听说两人好得就差义结金兰了。”
秦子玉恼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听人这么说他爹娘登时就沉下脸,说:“咱们好好地说姜杨,你扯知县夫妇做什么?”说着他把姜柏上下一打量,嗤笑道:“看你这打扮,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出身。我说怎么就把话头往主考官头上扯呢。敢情也是穷酸货色,考不上就觉得是当官的为难你们?”
“你说谁穷酸呢?说谁考不上呢?”姜柏也恼了,嗓门不自觉大了,“我穿的是不好,你穿得好,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富少爷,上赶着给知县溜须拍马?”
两个柠檬精因为姜杨得了案首的事本就生了一肚子气,又被对方的话一激,撒气似的吵了起来。又都是十几岁正冲动的年纪,后头吵着吵着干脆动手了。
姜柏到底是农家人,虽然经常躲懒,但多少也做过一些活计,手上力气比秦子玉这样的公子哥儿可大不少。
秦子玉也是倒霉,因为觉得来看姜杨的卷子丢脸,没让家丁小厮跟着,打着打着就落了下风。
后头还是看榜的路人看不过眼了,七手八脚地把他们给拉开了。
秦子玉被打成了个猪头,回家就让人去查姜柏的底儿。
小县城拢共就这么大,看榜的又都是读书人,没两天下头的人就查到了姜柏的背景。
听说对方还是姜杨的堂兄,新仇旧恨的,秦子玉立刻就让人去整治姜柏。
他当然也做不出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恶事,玩的还是排挤施压那一套,后果就是没多久姜柏被他的秀才先生赶出了学塾,而且再没有先生肯收他了。
这下好了,前头他还笑话姜杨自学一年还妄图考科举,现在他才成了那个需要自学成才的人!
而这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四月,府试开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