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枪头擦过虚空,千片红枫也似的花瓣虚影,顿时在蓬勃热浪中轰然绽放,灿若骄阳,艳胜葵花。
霎时间,红葵昭昭,有如日曜,周遭空气顿被万道灼浪碾压扭曲。
“罪大恶极!不共戴天!”
“誓杀妖族!告慰亡灵!”
如此一来,红葵阁弟子战意陡然被点燃,火旗激烈翻飞卷舞之间,夹杂起寒星点点,枪旗交替,红衣巾帼们齐齐亮出冷锐枪尖。
便在顷刻,殿璧之上的红葵阁弟子也是举旗纵落,有如天火流星狂坠而下。
旗旆飘举,环列殿内,枪尖所指,径直如一
面对这密密麻麻的枪阵,沈小柒眉脚轻轻一扬后,遂媚然一笑,只是这些红葵阁弟子,还不足以令她感到丝毫恐惧畏怯。
见沈小柒非但不惧,反是面带笑意,红葵心中这份仇恨妖族的怒火,越烧越烈!
在她眼中,沈小柒的笑,便是对紫薇轩威严的公然挑衅!
红葵面色猛沉,枪尖一指沈小柒,当即愤然厉喝一声:
“血蟒妖女,而今你身陷死局,还不伏法,更待何时?”
“我既没有犯法,何来伏法一说?”
沈小柒冷然开声,混沌朦胧中,旗袍佳人殷红冰冷的唇角,隐匿着几分深沉与神秘。
她本是说的实话,然,对于受到蒙蔽的红葵长老而言,沈小柒所言的每一句话都是狡猾妖族的畏罪狡辩。
“冥顽不灵!自取灭亡!”
数百名红葵阁枪旗手围攻之下,便是准帝也是断然不敢托大,她区区一个妖族后辈,竟如此轻描淡写,无动于衷。
死到临头,安敢狡辩饶舌,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思及此,红葵胸中怒焰陡然腾上喉头,目光炯炯,沉视沈小柒,口中如钢钎凿石般,低沉怒吼道:
“谁若率先斩下这妖女首级,我升她入真传!”
话落,空气骤然凝滞一息。
“杀!!”
“杀!!”
随即,场中爆发出奔涌狂放若潮水般的喊杀声,偌大殿内,瞬时被激愤暴涨的血色杀光充斥填满。
“我虽是妖族,但绝非凶手,今日是有人故意做局陷害于我,要我做刀下替死鬼。”
沈小柒还在据理力争。
倒不是她怕了,实则是这些红葵阁弟子与她无冤无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沈小柒绝不愿轻易出手伤人。
奈何,无人明白她的苦心,只道她是畏罪畏死之徒。
“慢着!”
眼看一众红葵阁弟子作势欲扑,沈小柒骤然开口,语声清冷,清晰地落入红葵长老耳中。
红葵长老抬了抬手,场中喊杀声顿止,只剩旗旆猎猎、金铁交错之声。
“妖女,你还有何遗言要讲?”
红葵居高临下,沉声问道:
“若是狡辩求饶,大可不必,今日,你必死!”
今日,你必死!
这五个字音,红葵咬得极沉极重,仿若每一个字都是一块陨石,自高空落下,足以砸碎沈小柒的头颅。
事已至此,战斗,已然无可避免。
沈默,也绝非是怯战之徒!
此刻,沈小柒眼皮子一抬,眸光宛若一阵朔雪寒风,无比冷淡地扫了一脸沉肃、披坚执锐的红葵阁众弟子一眼:
“要战便战,但,你们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她对这群红葵阁弟子摇了摇食指。
犹如初春新剥壳笋尖一般纤长白细的指尖,在半空划了个圈儿,继而遥遥指向悬浮在殿宇之下的红色莲台:
“让她下场,跟我打!”
沈小柒俏脸微扬,犀利目光赫然放在了高居红色莲台之上的红葵长老。
她此言一出,红葵长老本尊眸光一凝,还未发话,一众性烈如火的红葵阁女弟子,已然是愤然而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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