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只见北方山谷扬起一片烟尘。
大约有百余骑飞奔而来。
转眼那队骑兵到了近前,一个身材欣长的青年滚鞍下马,跪在曹嵩跟前抱拳道:“孙儿曹昂,拜见大父。”
刘平仔细一看,那青年二十岁左右,生的唇红齿白,甚是英武。
这便是曹操的长子曹昂了?
曹嵩见到长孙曹昂,顿时眉开眼笑,双手扶起道:“昂儿,咱们爷孙得有四年多没见了吧,你怎么来了?
让大父好好看看,几年不见,你可长高了,也壮实了”
当年在洛阳之时,他们一家住在一起,曹嵩对这个曹家长孙极为看重,曾亲手教他习文习武。
虽然曹嵩这个最高军事长官,文武都不咋样,但是教年幼的孙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四年前,曹操陈留起兵,曹昂便一直跟在父亲身边征战,也就再没见过大父。
这些日子他早就知道大父要来,他本想跟着父亲一起来迎接,但是父亲却给他安排了别的军务,待军务完成后,也就不管不顾的跑来了。
“昂儿,为父叮嘱你专心军中之事,你却偷跑来此,这是不把为父的话放在心上么?”曹操疾言厉色道。
即使是儿子,也不能违抗他的军令。
并非他不近人情,接人,他一个人来即可,反正接回去之后儿子又不是见不到。
只因此时乃是多事之秋,三个月没发军饷,手下军兵人心浮动,他这个时候离开兖州毕竟不大妥当。
所以他安排曹昂巡视军营,目的就是用他大公子的身份震慑那些怀有二心的军兵。
可是看这情况,曹昂这是巡视一圈,也跟着跑出来了,所以才令他大发脾气。
曹嵩看着曹操那急头白脸的样子不乐意了,把曹昂揽在身后道:“昂儿来接我怎么了?难道只许你来不许昂儿来?”
几句训斥,曹操不敢回嘴,但是狠狠瞪了曹昂一眼,曹昂吓得赶紧低下头。
他知道父亲的脾气,此时有大父说情,父亲还瞪了自己一眼,等大父不在身边时,这顿斥责恐怕免不了。
以前小的时候,父亲要揍自己,自己还能跑到大父跟前躲灾,如今都近二十岁了,还能这么干么?
曹嵩不知道曹昂这心思,反而把刘平拉过来道:“来来来,我来给你们兄弟介绍。”
曹嵩又把昨夜的事跟曹昂说了一遍,曹昂看到边上那尚在冒烟的尸首堆,不由吓得直冒冷汗,冲刘平深施一礼道:“贤弟救了大父,愚兄要说谢你就见外了,以后不论任何事,只要愚兄能做到,贤弟尽管开口便是。”
“大哥如此一说,小弟倒真有一件事相求,”刘平借坡下驴,笑道:“我见大哥的马匹神骏非凡,不知借我骑一下如何?”
“此马乃正宗大宛名马,贤弟看的出来不凡?”一说起马,曹昂顿时神采飞扬起来:“此马虽比不上父亲的绝影和爪黄飞电,但也是马中之极品,贤弟想试试?”
刘平点点头,又不好意思道:“正是,不过我骑术不精,还请大哥带人护佑一下。”
“那没问题,”曹昂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笑道:“我带手下这一百骑护在你旁边,总是够了吧。”
“这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儿胡闹?”曹操听两人在那里谈论马匹,不由得心头火起。
他还在担心辎重追不回来,无法给军士发军饷,这俩家伙还有论马的闲心,也太没心没肺了。
曹嵩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冷着脸道:“你有气也不至于冲他们两个发,辎重追的回来追不回来跟他俩有什么关系?”
曹嵩又冲刘平和曹昂道:“你们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男儿就该时时苦练骑射,有我在这儿给你们撑着,不用管你父亲。”
曹操给噎了一下,没再说话,没办法,父亲素来对孙儿宠溺,新收的刘平又刚刚救过父亲的命。
父命难违啊。
刘平跨上曹昂的大宛马,曹昂看到父亲那张冰冷的脸,心里便一阵胆寒,有心劝刘平,大宛马改天再给他骑,可是刘平一抖缰绳,已经冲了出去。
曹昂只得从旁边又牵来一匹,带着手下一百余骑兵,追了过去。
曹操虽然没有阻止,但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
自己这儿子都二十岁了,怎么还是如此不晓事。
还有,看来那刘平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回去以后得给这俩家伙立立规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