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本就是个商人,重利轻义,投机取巧,那是天性使然,能做出排除异己之事,以借机揽权也实属正常。
刘备虽然不相信曹操真的会亲率大军攻打徐州,但是这件事却被糜竺有鼻子有眼的泄露了出去,导致城内士人集团人心惶惶,欲集体出逃避祸。
如此一来,徐州士人派也就烟消云散了。
城内本来存在的三派势力,如此便仅剩下糜竺所代表的豪族派一家独大,这正符合糜竺的利益。
“公佑,”刘备捏着胡须沉吟片刻,接着语气冰冷的对孙乾道:“你去糜府看一看,敦促糜子仲早日动手,以绝后患。
另外给云长翼德传令,命其二人立即着手选拔一批中底层军官,趁此机会,充入丹阳军内。”
刘备可并非像世间传言那么仁义,伸大义于天下,扶汉室于即倒,那只是他借机收揽人心的手段而已。
他从一个织席贩履的贩夫走卒,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坐镇一方的诸侯,岂是靠仁义能做到的?
实则靠的,正是他一肚子的权谋。
固然糜竺对他有恩,且连妹妹都嫁给了他,但他不是刘表,怎能坐视当地豪族独霸徐州,把他权利架空?
无论糜竺再怎么揽权,刘备只有一招应对,那就是借糜竺之手,杀光丹阳军将,他趁机把丹阳军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糜竺坐着马车回府,随着车厢的摇晃,他捋着胡须,都得意的都哼出曲儿来。
此前一直压在他头上的丹阳派算是完了,如今那帮人全被他关在牢里,成了任他宰割的俎上鱼肉。
这种碾压对手的快感,只有胜利者才能体会得到。
回到府后,那美貌侍妾又缠了上来,敦促糜竺做完未完成之“事业”。
糜竺本身就喝了酒,想到做这“事业”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于是一把揽过侍妾,准备先去房内征战一番。
这时候又有个客卿不合时宜的走了进来,满脸喜色道:“糜公,大喜啊。”
“喜从何来?”糜竺皱了皱眉,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人打断了。
“城内便传,曹军即将攻打徐州,要屠尽城内士人。”
那客卿喜形于色,糜氏部曲遍布城内,这样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他们。
“什么?”糜竺顿时心里一哆嗦,当即放开侍妾,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疾声问道:“城内便传这消息?”
那客卿还以糜竺是听到这好消息激动了,于是继续笑着道:“正是,如今那帮士人在陈登带领下向刘使君请愿,让刘使君放他们出城避祸。
如此糜公在城内便再没掣肘之人了,这岂非大喜之事?”
“大喜个屁!”糜竺忍不住暴跳如雷,怒斥了一句。
他得到那封信的时候还仔细检查了一下,火漆密封完好无损,然后他拆开看过之后,便将那封信交给了刘备。
也就是说,徐州城内知道曹氏即将来攻这消息的,只有他跟刘备两个人。
可是如今消息被传得满城皆知,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一目了然啊。
“这是有人在背后坑我,”糜竺喃喃自语。
“是何人在坑糜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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