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慢慢升至头顶,陶府书房,房门紧闭,桌上为陶商准备的早饭早已冰凉,陶商却一筷子都没动。
如今他哪有心情吃饭?事实上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夜,连觉都没敢去睡。
谁知道半夜会不会有军兵冲进来,拿他开刀问斩?
毕竟曹豹等人起事就是他从中间联系的,此时那些人都已经落入糜竺手中,只要任何一个人熬不过酷刑,把他招供出来,他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陶商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伸手去摸茶碗。
这个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奴仆在外面轻声道:“公子,刘使君带人到了,就在前厅等候公子。”
“当啷!”
陶商吓得一哆嗦,手中茶碗掉在地下摔得粉碎。
他面如土色的自语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啊,平公子,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能保我性命的么?可是”
当初他见曹豹被抓之后便逃出城去不敢回来,是刘平硬逼着他回城,且说保他不死的。
此时看来,刘平那话显然是没用了。
刘备自从接任徐州牧以来,还从未到过他的府上,如今亲自带人杀上门来,想来必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命休矣!”
陶商摇着头长叹一口气,是祸躲不过,他抖了抖衣袖,打开房门,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前厅,似乎在迈向鬼门关一般。
这短短的路,他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没想到刘备一见他进来便站起身,冲他深施一礼,满脸堆笑的道:“备自任州牧以来,一直公务缠身,未曾前来拜访公子,恕罪恕罪!”
“刘使君,您这是”刘备这恭敬的举动倒把陶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听刘备继续诚恳的说道:“公子才高八斗,却赋闲于家中,委实可惜,备已准备上表朝廷,征辟公子为徐州长史,以辅佐备治理州政,望公子不要推辞。”
“我?长史?”陶商彻底懵了,刘备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难道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看着陶商一脸疑惑的表情,刘备坦然道:“实不相瞒,据可靠消息,兖州曹仁已率四万大军杀来,我徐州上下急需同仇敌忾,以御强敌。
只是前些日子糜子仲误信他人奸言,与曹豹将军等人闹出些许误会。
备想来曹豹将军与公子乃是同乡,还望公子去向曹将军等人解释一二,让他们务必要以大局为重才是。”
这番话一说口,陶商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才是平公子的谋划。
这平公子果然是深谋远虑啊,如此一来,刘备就急需丹阳军将效力了,岂能不放他们出来?
最重要的,他也就随之安全了。
“保卫徐州乃在下之本分,刘使君不必多虑,在下这就去见曹将军,想必曹将军也不会介意子仲先生之谬误,”陶商慨然道。
糜竺在旁边脸黑的像碳一样,心里不是个味儿,这怎么说来说去,好像就坐实了此事是他失误?
看来刘备为了能迎合丹阳军将,这黑锅是让他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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