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远不及公孙璞
双掌一交西门柱石一声大叫倒纵出数丈开外骨碌碌地滚下山坡。武功
最强的两人一个是性命难保。一个是负伤而逃群盗哪里还敢再斗顾不得
韩老大的约束一声喊都逃走了。
公孙璞心里想道:“可不能让他们逃回去报讯。”抓起一把石子用天
女散花的手法洒出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们也尝尝我的暗器滋味
吧!”
公孙璞最檀长的虽然不是暗器功夫但对付这班强盗却是绰绰有余。只
听得“哎哟、哎哟”之声此起彼落有的刚刚迈步有的才滚下山坡除
了两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给公孙璞的石子打着了穴道。这两人一个是最
先滚下山去的西门柱石一个就是那个跳虎涧的盗魁韩老大。
西门柱石是着了他的“化血刀”的公孙璞料他逃到山下中的毒就要
作以他的功力或许不会送命但却也非得觅地养伤不可要逃回去报讯
是绝不可能的了。
跳虎涧那个盗魁韩老大倒是颇有几分本领公孙璞打向他的石子给他舞
起单刀拨落不过他也是不敢恋战的了此时正在舞刀疾跑。公孙璞哪能放
过了他当下如影随形跟踪急上!
韩老大只剩下一个人早已吓得慌了。说时迟那时快公孙璞已是追
近了来陡的一声大喝:“还不给我站住!”
这一喝用的是明明大师所传的佛门“狮子吼”功有震慑敌人心神的威
力。韩老大魂飞魄散双腿一软不由得跪倒地上。可笑公孙璞是叫他站着
的他自己却站不住了。
公孙璞笑道:“不用行此大礼!”“玄铁宝伞”一伸压在他的肩头。
韩老大曾经目睹金七被宝伞压断琵琶骨的惨状只道公孙璞是要取他性命
吓得灵魂出窍慌忙叫道:“少侠饶命!”
公孙璞笑道:“你要我饶命不难你可得实话实说并依从我的吩咐!”
韩老大一听有了指望喜出望外叠声说道:“少侠尽管吩咐韩某不
敢有违。”
公孙璞抽回玄铁宝伞说道:“好那你站起来说吧!”
韩老大如获皇恩大赦站起来说道:“都是西门柱石这厮怂恿我来与少
侠作对的我已经知道错了。”
公孙璞道:“我不是说你这个我要知道的是宫姑娘的下落她在哪里?”
韩老大抹了一额冷汗说道:“原来公孙少侠问的是黑风岛主的女儿
这个这个”惊魂未定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公孙璞喝道:“什么这个那个快说!”举起玄铁宝伞又作势要打下。
韩老大忙道:“我说我说。离这里大约有三百多里路程之处有一座
名叫舜耕山是在恩寿县境内的少侠知道这个地方吗?”
公孙璞道:“你别管我知不知道宫姑娘是在这个地方吗?”
韩老大道:“不错这座山不大内里只有几户人家。”原来他是想公
孙璞自己去找。
公孙璞道:“我不是向你打探这座山的情形你少说废话!”
韩老大道:“是是。宫姑娘是在东山上一家人家作客。”
公孙璞道:“什么人家?要命的别耍花腔快说出来!”
韩老大知道不说不行了只好说道:“江湖上有位隐居多年的老前辈
姓任名叫天吾少侠可知道此人?”
公孙璞吃了一惊心道:“任天吾他不是谷啸风的舅父吗?什么隐居
多年去年我还见过他。他做的什么勾当我未清楚却也知道他是在江湖上
兴风作浪的了。”
当下公孙璞也不说穿问道:“宫姑娘就是在这姓任的家里吗?”
韩老大道:“不错。是我派出去的一个踩道头目在恩寿县打听到的
绝不会假。”
公孙璞心中一动说道:“你和任天吾的交情怎样?”
韩老大道:“只是相识无甚交情。”
公孙璞淡淡说道:“但我听说他和蒙古人倒是很有交情西门柱石的
叔父更是他的好朋友。”
韩老大吃了一惊讷讷说道:“有有这样的事吗?我我不知道。”
要知任天吾一向冒充侠义道而且在侠义道中还是颇有威信的。他私通蒙古
这是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韩老大做梦也想不到公孙璞竟也知道。
公孙璞心里想道:“谷啸风早已怀疑他的舅父不是好人果然真的是个
混在侠义道中的老狐狸!”当下说道:“好我可以放过你但你先得带领
我到任天吾的家里!”
韩老大大惊道:“这个这个——任天吾的本领十分厉害
公孙璞冷笑道:“你怕他要你性命你就不怕我要你性命?好吧我只
须你引进任家别的事就与你全不相干了。”
韩老大一想:“到了任家我也还可以看风驶帆任天吾未必就会不分
皂白取我性命。”在公孙璞的威迫之下只好依从。
那班强盗头子的坐骑都还在林中当下他们就挑选了两匹坐骑兼程赶
路前往恩寿县了。小说bsp;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公孙璞弄不明白何以宫锦云会在任天吾的家中
现在就交代这一件事。
且说宫锦云私逃出来这日到了恩寿县正行走间忽听得有人叫她名
字。宫锦云回头一看见一个老者笑嘻嘻地来到她的面前这个人正是任天
吾。
任天吾笑嘻嘻地道:“锦云贤侄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儿来了?我与令尊
乃是知交但你恐怕还未知道我是家住此地的哩。令尊呢?”
宫锦云曾在韩佩瑛家中无意中窥见任天吾意图盗取韩家宝藏后来又知
道他曾指使他的大弟子余化龙向西门牧野通风报信串通截劫运给义军的韩
家宝藏早已知道他不是好人。
但此际孤身碰上任天吾自忖决计不是他的敌手只好和他敷衍一番
说道:“家父在黑风岛并没出来。”
任天吾道:“贤侄是上哪儿?”
宫锦云道:“我已经在中原玩够了现在也该回家啦。”
任天吾道:“哦?这样说你是要赶回黑风岛去见爹爹的了。”
宫锦云道:“不错爹爹只许我出来玩一年的我非得在期限之前回去
不可。”
任天吾忽地打了个哈哈皮笑肉不笑他说道:“我倒听得一个消息和
贤侄说的不同。”
宫锦云吃了一惊道:“有什么不同”任天吾道:“听说令尊早已到了中
原并非是在黑风岛上等你回去。”
宫锦云因为怕他留难是以才拿出爹爹作挡箭牌博他尚未知道黑风岛
主来到中原的消息。不料他已经知道。她的说话给当面拆穿只好支吾以对:
“是吗?爹爹隐居海外本来曾经对我说过不愿再履中土的。但他在中土的
故交甚多这次或许是应哪位老朋友之约也说不走。”
任天吾见她言辞闪烁已是料到几分。当下说道:“令尊既是不在家中
贤侄也就用不着这样匆忙赶回去了。我与令尊乃是知交难得你来到这儿
这正是相请不如偶遇你就在我的家中暂且住下待我设法通知你的爹爹
让你们父女早日相会我也可以得与老友相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原来任天吾虽然还未知道宫锦云最近的私逃之事但黑风岛主要找女儿
的事情他则是早已知道的了。而龙象法王意图笼络黑风岛主一事他亦是
早已得到风声。
宫锦云慌忙说道:“任伯伯多谢你的好意但我还是要赶回家去。”
任天吾道:“为什么?”
宫锦云道:“我已经答应爹爹只在中原玩一年的。你说我的爹爹现在
中原不知是真是假?纵然是真我也该遵守原来的期限回到家里等他。
任伯伯家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最不欢喜别人不听他的话何况我是他
的女儿?”
任天吾笑道:“令尊倘若责怪你我给你担当就是。”
宫锦云道:“不行不行。家父不在黑风岛我就更应该回去料理了。
而且我另外也还有一点事情须得赶着办妥。”
任天吾道:“什么事情?”
宫锦云故意作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说道:“这是小侄的私事。”
任天吾心里想道:“听说她与公孙璞这小子颇有私情但黑风岛主却是
不喜欢这个小子莫非她是要与这小子相会?这小子与谷啸风乃是一路上
次的事啸风对我似已起疑我更不能放她走了。”
但任天吾碍着她是黑风岛主的女儿暗自想道:“她坚执不肯和我回家
我可不能对她动武怎么办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哈哈笑道:“女儿
家的私事我可不便问了好吧你一定要走我也是无法强留你下次再来
可一定要到你任伯伯家里住几天啊!”
宫锦云如释重负连忙说道:“一定一定。下次我和家父一同来拜访
老伯。”
任天吾道:“好那我不送你了。”忽地好像想起一事宫锦云已经转
过身子走了几步他又追上去说道:“贤侄女你在路上可得多点小心。令
尊在中原的故交固然不少但仇家也是很多。你可不能让人知道你是黑风岛
主的女儿。”
宫锦云道:“多谢任伯伯提醒我会当心的。”心里则在想道:“只要
你不和我为难我还用得着怕谁?”
任天吾竟不与她为难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当下宫锦云就急急忙忙的赶
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正在就要走出恩寿县境的时候忽听得树林里响起几
声口哨突然有三个汉子跳了出来在山路上截住了她。
宫锦云冷笑道:“你们要做没本钱的买卖那可是找错人了。”
为的那个汉子哈哈笑道:“我们要找的人正是你!”第二个汉子说道: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点眼力说得不错我们是做没本钱的买卖的。不过
这次我们可不是要抢东西是要抢人!”
第三个跟着说道:“黑风岛主我奈何不了他的女儿碰上了我我可是
非得给她一点厉害尝尝不可啦!你不必说谎了我们已经知道你是黑风岛主
的女儿!”
任天吾刚刚提醒她提防父亲的仇家仇家果然就出现了。宫锦云是个绝
顶聪明的人心里想道:“哪里有这样凑巧的事?哼莫非就是任天吾使他
们来和我为难的?哼只要任天吾不敢露面我倒要试试他们的本领!”心
念未已那三个人已是对她采取了包围的态势。
宫锦云冷笑道:“我何须说谎不错我的父亲就是黑风岛主你们想
要怎样?来吧!”
为的那个汉子纵声笑道:“黑风岛主与我们仇深似海但我们拿了他
的女儿也不会怎样为难她只是要她做我们三个人的小老婆!”
宫锦云几曾受过人家这样侮辱大怒之下斥道:“放你的狗臭屁!”
登时就和他们动起手来。
这三个人一个使鞭一个使力一个只凭双掌口里说着粗言秽语脚
步移动就向宫锦云挤来包围圈越缩越小。
宫锦云大怒之下一照面便下杀手青钢剑扬空一闪一招“三转法轮”
剑尖刺向使鞭汉子的前胸招数未老反手一削剑锋转削使刀汉子的膝盖
剑柄斜撞又撞到了空手汉子的小腹。一招三式虚实并用变化迅捷端
的是又快又狠!
宫锦云又气又恼正要与他们作最后的一拼拼不过即行自尽。就在此
际忽听得有人大喝道:“住手!”出乎宫锦云意料之外这个人竟是她以
为不敢露面的任天吾。
可是三个人却没住手!
任天吾喝道:“我是任天吾在我的地头决不能容许你们欺负我好友的
儿女!”
使鞭的那汉子道:“任先生我知道你老的大名。但这件事情却请恕
我不能从命!”
任天吾哼了一声说道:“看你们的身手在江湖上大概也不是没有来
头的人物为何以众凌寡以大欺小?哼三个男子汉欺负一个小姑娘
不害臊吗?莫说这位宫姑娘是我好友的女儿即使是个闲人我也决不能容
许你们如此胡作非为!”
使刀的那个汉子道:“任先生有所不知黑风岛主与我们仇深似海我
们打不过他只能向他的女儿报仇了。”
空手的那个汉子道:“江湖上固然是要讲义气两字但也该分个黑白是
非。任老先生你若一定要帮你的朋友那就尽管动手!我们宁可让你杀了
要我们罢手却是不能。”
说到“不能”二字三人一齐扑上使长鞭的那个汉子先打到一招
“染藤缠树”鞭梢已是卷着了宫锦云的剑柄使刀的那个汉子一刀就劈下
来。
任天吾早有准备掌心握着三枚铜钱一见他们向宫锦云施展杀手钱
镖立即就打出去。
“”的一声火花飞溅第一枚铜钱把钢刀打落跟着第二枚铜钱打
中使长鞭汉子的虎口啷声响长鞭也坠地了。空手的那个汉子武功最高
接了钱镖反打回去。可是却给宫锦云趁着他接暗器的时候唰的一剑刺
伤了他在他的左臂划开了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
那汉子狠声说道:“我们留得一口气在此仇终须要报!”交代了这句
话三人拔足就跑。
任天吾朗声说道:“非是我不讲理须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若是男
子汉大丈夫就该找黑风岛主报仇!好吧念在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含冤负屈
我又未曾清楚根由今日也就暂且不为已甚让你们走吧!”
任天吾这番做作倒是很像一个“侠义道”的所为。但也正由于他太过
做作宫锦云却是不能没有疑心了。
宫锦云心里想道:“莫非这正是他安排下的陷阱使我坠下陷阱还得感
激他的?他既要示恩于我又不能不放走那三个受他指使的人所以才有这
番做作冒充得像个凡事要讲道理的侠士。”
不过宫锦云虽然有此怀疑自己这条性命毕竟是他救的在这样情形之
下亦是不能不向他道谢了。
任天吾叹了口气说道:“贤侄令尊是我好友我不该说他坏话。但
他少年时候的确是有些任性而为以致到处树敌结下了不少仇家!”
宫锦云道:“这三个人是什么人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和家父有血海深仇
我却未听见家父说过。”正是:
巨猾老奸施诡计灵心慧质起疑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