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身先士卒,身中无数箭矢,突厥退去,便再也提不起刀了,抱着不能北进,复我浩荡天朝的遗憾,年纪轻轻就告病还乡。
先皇顾念姜老爷子的护国大功,在姜老爷子的老家,苏州,御赐姜老爷子镜子湖跟前的一座大宅子,并亲自题写牌匾,四个大字,“神威护国。”
牌匾一挂,荣耀满门,苏州知府见了,腰都得沉下去。
姜老爷子身体愈来愈差,早早便去世了,现在,新帝继位都快十四年了,曾经门可朱雀的姜府逐渐冷清了下来,但也不耽误偶尔有一两个路人抬头瞻仰下牌匾,讲讲当年姜老爷子大破突厥的故事,讲讲半壁江山的故事,那种莫须有的虚荣心,非姜家人,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刘长安在府邸里左拐右拐,走到正厅,见姜梓晴独自一人坐在餐桌的正座上吃饭,饭桌上摆着简单的一菜一汤。
姜梓晴双目湛湛有神,脸颊微现梨涡,眉宇间轻灵绝俗,三千及腰青丝用一根满满都是少女心的粉色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粉色襦裙,外套透明白纱,一双白色绣鞋没有沾染一丝尘土,恍惚一看竟有点非尘世中人的味道。
坐在那里板板正正,有着大家闺秀教养。要不是刘长安完全了解这个女人的脾气,当真是一副静守一片静谧清雅的气质画面。
这个表情冷淡,漂亮的一塌糊涂的美女,就是那位叫不得,碰不得的老婆。
此时,姜梓晴正一边儿吃着饭,一边儿看着餐桌上的账本,纤细修长的手使着筷子夹着亮晶晶的白米饭,樱唇轻张,慢慢含下,轻轻吞咽,时不时地秀眉紧蹙。
刘长安轻咳一声,挺起腰板走进正厅。
“你晚了。”听闻声音,姜梓晴头也不抬,都懒得看这人一眼,开门见山的说道:“拿个碗,顶吧。”
姜梓晴的声音很好听,甚至可以用悦耳来形容。
可是,此刘长安非彼刘长安也。
要是被一句话就唬住,他白在金融圈里混了这么多年。“顶个屁。”他负手而立,眼睛笑眯眯的望着姜梓晴,一副有什么本事冲老子来,老子就是要和你正面刚的挑衅表情。
姜梓晴大概猜想不到刘长安敢这样说,盛汤的手突然停顿一下,抬头,望着傲然而立的刘长安,竟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眼睛里蕴含着七分的怒气,三分的疑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刘长安走到餐桌前,两只手按在餐桌上,盯着姜梓晴的大眼睛,一字一句道:“顶个屁呀。”
姜梓晴眼睛里的怒气升到了十分。
刘长安挑了挑眉毛,有理有据的说道:“看什么看,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才是这个家的家主,你坐在本属于我的椅子上耀武扬威的呵斥我,竟然还要我顶碗,我说姜大小姐,上门女婿咋了,上门女婿也是女婿,也是有尊严的,你不要太过分!”
姜梓晴一下子站起身,汤勺“啪”的一声撇在汤碗里,怒声道:“刘长安,怕不是你脑子有病吧,你怎么会是这个家的家主,这个家姓姜,姜府,门口牌匾挂着呢,你顶不顶?”
“不顶。”刘长安毅然决然,誓将上门女婿的人quan捍卫到底。
“行——”姜梓晴气的声音都打了颤,粉面带煞,朝院子里大喊一声:“阿福,把他的行李收拾干净,连人带行李一起赶出姜府,从此以后,姜府没有他这个姑爷了!”
太狠了,来真的。
刘长安急了,不是他不敢离开姜府。而是,姜梓晴不施粉黛,却胜cbd附近酒吧里浓妆艳抹的女白领们无数倍,这么漂亮的老婆,他才不愿意走。
做金融的讲究投入产出比,一点投入都没有,光有产出的生意,谁不做谁是大傻子。
“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反天你了,竟然敢冲我大喊,你来的时候,衣衫褴褛,只带了一纸婚书,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就连你寻花问柳的钱,都是我姜梓晴给你的,你不是要尊严么,去吧,脱光了衣服离开姜府,怎样来的,怎样走,姜府之外全是你的尊严。”
“”刘长安理亏,哑然。
姜梓晴并不打算饶了刘长安,“我就问你一句话,顶还是不顶!”
两个人瞪着彼此。
大眼瞪小眼。
刘长安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想离开姜府?”
“你以为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甘愿寄人篱下?”
“我告诉你——不是我不想。”
“大夫告诉我,我从小胃不好只能吃软饭。”
二话不说,拿过一个碗,啪的一声,直接扣在头顶上,“大丈夫能屈能伸,顶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