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有个‘段’字,那是我爹爹、妈妈将我送给旁人之时,在我肩上刺的,以便留待他日相认。今天日间,他们在那阿紫姑娘的肩头发现了一个记认,就知道是他们的女儿,那也是一个红色的‘段’字,跟我的一模一样。”
乔峰颤声道:“你……你真是他们的女儿?”
阿朱道:“本来我不知道,看到阿紫肩头刺的字才知。她还有一个金锁片,跟我那个锁片是一样的,上面也铸着十二个字。她的字是:‘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我锁片上的字是‘天上星,亮晶晶,永灿烂,长安宁。’我从前不知是什么意思,只道是好口采,却原来嵌着我妈妈的名字。这对锁片是我爹爹送给我妈妈的,她生了我姊妹俩,给我们每人一个,带在颈里。”
乔峰道:“我明白了,看来,这个仇是不能报了。”
其实,乔峰的心中十分挣扎,一边是杀父的仇人,一边是阿朱的父亲,竟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但,当务之急,乔峰还是知道怎么做的,至少,也要将阿朱稳住,绝对不能让阿朱再生死志。
阿朱道:“大哥,害死你爹妈的人,竟是我爹爹,唉,老天爷的安排真待咱们太苦,而且,从马夫人口中,套问出我爹爹名字来的,便是我自己。我如不是乔装了白世镜去骗她,她也决不肯说我爹爹的名字。人家说,冥冥中自有天意,我从来不相信。可是……可是……你说,能不能信呢?”
“哈哈哈,狗屁的天意,嫂子,你应该记住一句话,叫做人定胜天。”
这时,李无情出声,打断了乔峰和阿朱的谈话。
乔峰看向李无情,不解道:“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无情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段正淳其实不是你的杀父仇人。”
乔峰不信道:“这不可能,这是从马夫人那里套出来的。”
李无情摇摇头,说道:“大哥,你就没有想过,马夫人有说假话的可能吗。那个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丐帮的变故,与她有不小的关系,她的话根本不可信的。而且,段正淳不过四十多岁,三十年前,他才十岁出头的样子,如何作为带头大哥,参与雁门关一役。”
阿朱疑惑道:“可是,马夫人说,我爹爹已经六十多岁了。”
李无情大笑道:“这更是胡说八道了,段正淳分明只有四十多岁,你也不想一想,你们姐妹这么年轻,**更是风华正茂,他的年纪又能大到哪里去。”
“啊,也是啊。”
阿朱恍然,觉得这话十分有礼。
乔峰亦是信了几分,道:“如此说来,我们真可能上当受骗了,只是,当时我问他时,为何他全部答应了。”
李无情道:“定然是大哥问的含糊,而段正淳又确实做过心中有愧之事,才一一供认不讳,但,未必是雁门关一事。”
“所以,大哥可以回去问个清楚。”
“好,我这就回去一问。”
乔峰颇有些雷厉风行的道。
说着,乔峰和阿朱便欲离开,李无情却向着青石桥桥洞底下一伸手,虚虚一抓,当即,一个人影从河水中钻出,疾射而来。
将那人一把抓在手中,李无情淡淡一笑,道:“姑娘真是好胆色,有我冷血在此,你竟也敢偷窥。”
“啊啊啊……”
此人正是阿紫,此时,正向李无情怒目而视,口中却说不出话来。
李无情可知道阿紫是个什么德行的人,小小年纪,便心思狠毒,如果不制住她的穴道,指不定会如何破口大骂呢,徒惹人烦。
“啊,阿紫,你怎么在这里?”
一见阿紫,阿朱颇为惊讶,眼中却显出了柔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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