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箭雨飞射。
江上作战本就是相互射箭,最后相互接近,跳帮砍人。
关平没有料到敌军阵营之中也有叫张南的。
不过只要不是自家的人,该射就得射。
铁索连舟的不便之处倒是显现出来了,速度调动有些慢,程昱的命令下去,他们还在跳转角度。
正在战船上掠阵的张三爷,眼睛一瞧,曹军连在一起的船竟然动了,立马就传令增援。
张南此时被愤怒顶上头了,他们二人本想着是拿住关平向丞相邀功的。
没想到关平此子着实狡诈,交战前竟然又用偷袭之法射杀自己的兄弟焦触。
这口气,张南咽不下去。
仗着自己的哨船轻便,急忙差人冒着箭雨靠近关平的船只,务必不能让他跑了。
此子只会用偷袭的法子取巧,定没有什么过人的武艺。
关平的人头,我张南拿定了!
嘿。
张南猛地的一个起跳,直接跳到关平船上一层。
一手拿着环首刀,一手拿着钩镶。
刘备军士卒揣着长戟就刺过去,却被张南用钩镶一挡,环首刀随即划向士卒的脖子。
张南勇的一逼,连杀三名长戟士卒,大叫着:“关平速来受死,你爷爷张南来取你的狗命来了!”
关平这才举着圆盾从二层探出头仔细瞧,没成想敌将勇的一逼,直接敢孤身一人跳帮作战。
再一看远处,其余哨船皆是被箭雨射的后退划走。
“把他的哨船勾住,我看见焦触的尸体了。”关平吩咐了一句,抽出腰间的环首刀就往一层跑。
斩将的功劳可不能跑了。
“张南是吧?”
关平拿着一刀一盾走进人群,瞧着倒在张南脚下的士卒,血缓缓在甲板上流淌。
在瞧张南他手中的武器。
钩镶。
是一种钩、盾结合的复合兵器!
两头曰钩,中央曰镶,或推镶,或钩引,用之宜也。
通俗来说,就是两头有钩子,中间有铁锥子!
创于汉代,晋以后,钩镶渐渐衰微直至消亡。
因为此后铁戟逐渐退出战场,成为仪仗,钩镶的作用也就没有了。
士卒一手持刀,一手钩镶,对付铁戟兵异常好用。
因戟有横出的小枝,被持钩镶者勾住后,敌方很难迅速抽回,持钩镶者乘机砍刺敌人。
这可是自家老爹亲传的战场经验,没想到今日就见识到了。
张南甩了下刀上的血迹,戒备道:“正是你爷爷我。”
关平方才瞥见三叔父率领战船已经过来支援,更不担心,笑了笑:“敢问张将军是否会水?”
“会如何,不会又待如何?”
“会的话,脱下铁甲,我让你跳水逃命,不会的话。”关平吹了下口哨:“那你死定了!”
张南这才有机会瞥了一眼自己的哨船,发现上面的士卒全都被射死,无一生还,己方的其余哨船还没有跟上,反倒退走。
这帮孬种。
实在是曹军己方大将被射杀,影响了士气,突袭不成,面对箭雨,撤走避险才是人类的本质。
不是谁都有勇气迎着箭雨而上的。
张南再偷偷瞥了一眼,发现奋威将军程昱率领的船只,行动缓慢,看来还得独自一人撑一会。
“关平小儿,吾素闻你父是当世名将,可你却三番两次偷袭成名,今日,就让俺张南会会你。”张南说完之后以刀敲击自己的小圆铁盾:“咱们两个比划比划,敢不敢来?”
“哈哈哈。”关平也敲了敲自己的皮盾:“我这个人最喜欢以多欺少了,众将士听令,不用跟敌人讲什么道义,大家一起上,用长矛杀了他,回去有酒有肉。”
“喏。”
一帮长矛兵精神一振,持矛上前,对准孤身一人的张南。
张南脸色当即都变了。
“关平小儿,你有种跟俺独战,别让俺瞧不起你。”
“我在乎你一个将死之人,瞧得起我?”关平挥刀道:“上!”
唰。
张南被钉死在船帮上。
二层的糜威扛着弓弩笑嘻嘻的道:“平哥,我这次可没射歪。”
张三爷率领着战船大吼着,直接越过交战区,往前冲,叫嚣着砍死曹贼,竟然敢惦记自家嫂嫂的美色。
南岸的诸葛亮见曹军败退,急忙令人鸣金,让其撤退,生怕他们吃亏。
今日击退曹军,已然达到了震慑敌军,鼓舞自家士卒士气的效果,过犹不及。
没有把握,直接冲进曹操水寨,唯恐有去无回。
张三爷杀急眼了,哪管这个那个的。
糜威则是把焦触,张南二将的首级割下来,挂在旗杆上,也好让自家士卒好好看看。
别听说曹军战无不胜,今日还不是损兵折将。
“风,大风!”
南岸士卒大声呼喊。
关平倒是看着铁索连舟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没有强硬的机动力,造一个巨大的航空水面舰船,可一点都不方便。
机动性太差。
不过看上去,如此多的战船连在一起,倒是颇为壮观。
此战斩杀焦触、张南二将。
三兄弟社团的旗杆上挂着曹操二将的人头,用于鼓舞士气,传示三军。
临阵斩将,乃是大功。
一个是将军自己受益,再一个就是鼓舞麾下士卒士气。
毕竟如今是靠着将领个人魅力统兵的,你厉害,我们就愿意跟着你,因为这样打胜仗的机会大,能活着吃肉喝酒的时间长。
周瑜见曹刘两家战船已经分离,各自进入水寨,瞥了一眼蔡和,摇摇头道:“江北战船如芦苇一样茂密,曹操又足智多谋,我等该如何破之啊?”
众将一时无语。
风渐渐大了。
江中波涛拍岸,周瑜脸色刹那间就变了。
噗。
周瑜一口积郁在胸中已久的老血直接喷薄而出,倒在地上。
“大都督!”
众将急忙想要唤醒周瑜。
未曾破曹,大都督竟忧心病重,这可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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