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是个说辞,目的不纯。
自家老爹本来就放了曹操,他儿子在跟曹操麾下眉来眼去的,就算是无风,那也该起浪了。
“兰儿妹妹可曾受伤?”关平见曹军跑了,这才开口问道。
“未曾受伤。”
“你见到你姐姐了吗?”
“分离数天,不曾见到。”刘兰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糜少,带着兰儿去找大公子,让他带兰儿回夏口,与主母等人团聚。”
跑了两里地,众多曹军这才停下来。
陈矫一屁股坐在地上,实在是有些累,看他关平也是个剑眉星目,颇为俊朗的少年,却不料其心性如此好杀!
这趟差事算是办砸了,没有按照丞相的吩咐,与关平好好交谈一番,最好能引起江东单方面误会。
反正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陈矫叹了口气,此子倒像个杀星,站在一旁的侍卫,也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众人休息了许久,陈矫站起身来,牵过自己的马,吩咐众人还是赶紧回去江陵城吧,晚了,说不准就被江东人马给围了。
“将军慢走。”
陈矫勒住缰绳,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百姓模样的人喊了一声便继续奔跑过来。
数名曹军自是戒备,看向他的身后,见他只身一人,便按着他走到陈矫面前。
“你是何人?”
“禀将军,我是张颐将军麾下亲卫张钦,张将军受伤被俘,与小兵换了衣服,修养两天又差我暗暗与民夫换了衣服,负责打探消息。
今日张将军见有我军前来交涉,遂急忙派我前来联络,敢问将军是?”
陈矫捏着胡须想了想,张颐是袁绍的人,投降了丞相,原本以为他在赤壁之战中为国捐躯了,没想到还活着。
“吾乃征南将军曹仁麾下长史陈矫,张颐将军既然降了刘备,我自然也无法带他回去。”
“好叫陈长史知晓,我家将军并不是真降,只是伤了腿迫于无奈留在刘备营中,他对丞相是忠心耿耿。”张钦单膝跪地抱拳道:“我家将军日夜琢磨,想要离开刘备营中,今日总算是抓到了一个机会。”
陈矫听着此人的言语,倒是不住的点头,若是把降卒带走也是不错。
“你家将军有何谋划?速速道来。”
陈钦看了一眼旁边的士卒。
“无妨,都是我的心腹。”
陈钦这才拱手道:“禀陈长史,我等已经打探好了,今早刘备率大军开拔南郡,营中只剩下千余名士卒,分别由关平、糜芳二人统领。
而我军降卒足有一万人之巨,我家将军觉得,是个好机会,若是有大军前来接应,定能擒得关平等人,献与丞相。”
嗯?
陈矫捏着胡须想了想,此言在理,怨不得关平不敢让自己进入营中,原来是营中空虚,唯恐被我看到了破绽。
哈哈哈,若是能鼓动降卒起事,抓住关平那也是大功一件,让刘备分心,更是大涨己方士气,住曹仁将军守住江陵城。
“不知陈长史带了多少人马前来?”张钦抬头问道。
“多少人马?呵呵呵。”陈矫捏着胡须道:“不多,三千兵马还在五十里外等着。
丞相说了,如此机会,焉能不抓住,若是有机会便趁着敌军松懈再擒获刘备的家眷一次,方才我等故意示敌以弱,没想到关平他不上当,未曾追来。”
“三千兵马,那太好了。”张钦喜不自收,只要有人接应,此举定能成功。
“事不宜迟,回去与你家将军说,让他联络心腹,夜半三更,起事骚乱,四处放火,我这就派人去把三千兵马叫来,到时接应张将军。”
“喏。”张钦得到确切回复,随即站起身来,快速的往营寨中跑,砍柴,可不能砍太长时间。
等张钦跑的远了,侍卫拱手问道:“陈长史,我等立刻回去叫援军,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陈矫笑了笑,从战马上下来:“叫什么援军,无需援军,此举定能让刘备营中打乱。”
“那长史为何要诓骗于他?”
“呵呵,这你都不明白。”陈矫捏着胡须笑了笑:“给这帮降卒一些信心,今夜且看个热闹,事成之后,吾必定为诸位上报征南将军。”
“喏。”
陈矫一扫方才的不快,关平小儿,叫你如此粗俗无礼,定要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一千士卒就想着能看守上万降卒,真是好大的胆子。
任你再怎么猖狂,今夜我定要把你绑了,押往许都,献与丞相座下。
看你还如何能猖狂的起来。
乌林岸边,大公子刘琦本想着在待两天,毕竟定力不强,一回去怕是有些难以把持。
不过既然定国言要及时把皇叔的女儿送到安全的地方,如今也就是夏口了,刘琦自然是赶忙应下。
“大公子,多保重,实在是无聊,在院子里多打几套拳,等累了,便能睡的好一些。”
刘琦满口应下,脸上还有忧色:“近日却是如神医所言,我也耍过刀枪,但依旧是睡不着觉。”
“这样啊。”关平想了想,望着江水道:“大公子,我有一个法子,你回去试一试。”
“哦,定国速说。”
刘琦不管是从旁人那里还是从皇叔那里都听到了对关平的夸奖,说他是个聪明人,没准真的能有好法子。
“到了晚上睡觉前,大公子多看书。”
“看书?”刘琦眨了眨眼睛,这个法子还真未曾听过,难不成定国是让自己上进一些:“看什么书?”
“大公子觉得哪本书无聊就看哪本,入睡的效果极佳。”
“哪本无聊看哪本?”刘琦带着疑问上船了,这是劝人上进,还能真能让人入睡?
糜威同样站在岸边,颇为不解的道:“平哥,看书真能让人入睡吗?”
“糜少,你以为我是在说笑话吗?”关平挥了挥手向船上的人告别:“这可是当世不外传有助睡眠的法子,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哇,那我又学到一些奇怪的知识了。”糜威暗暗点头,最近也跟平哥学了不少有意思的话。
“大军离去,降卒难免心动,晚上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
“我二叔呢?”
“他?”关平倒是没直说信不过他,笑呵呵的道:“年纪大了,让他歇着吧。”
张钦面带笑容对着沿途的刘军士卒点头哈腰,进了张颐养伤的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