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英明。”
“那就宣王先生进京吧,朕有事想要问他。”
晚上,张居正看着王用汲送来的那封信,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再写一封信。
“恩师亲启,叔大在京遥拜,今日圣上问起臣江南九大家之事,注意到了太仓王家,并叫王世贞来京,弟子深感不妙,故写此信,望恩师早日决断,不要后人一步啊!”
写完之后,张居正就让自家家仆加急去送。
看着逐渐黑暗的天色,张居正喃喃自语,“恩师,叔大已仁至义尽矣...”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快马运输,诏书已经传到了王世贞的手里,张居正的信也到了徐阶手中。
领完诏书之后,王世贞虽然疑惑,但还是快马加鞭地向京城赶去。
反观徐阶这边,此时还在为今年的货物之事担心。
“徐琨,今日可找到足够的织工?”
“父亲,儿子已经尽力,但也就找到了不足五百人。”
“为何?给的工钱还不够吗?”
“父亲,今日儿子去找牙人,他们一听是我徐家招工,都不答应啊;
就这五百人,都还是儿子提高了工钱才找来的。”
徐阶闭目长叹一口气,“这是有人搞鬼啊...”
“父亲,那咱们改怎么办啊!再有半月就到了供货的时间了啊!”
“咱们还差多少?”
“还差五万件。”
“那这五百人半月最多能造出来多少?”
“最多两万件。”
就在这时,家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爷,叔大有信来!”
“快快送进来。”徐阶急切的说道。
打开信封一看,徐阶脸色阴晴不定。
“徐琨,你觉得当今皇帝如何?”
“一个爱兵的杀人犯。”此言倒是中肯,完美描述了当今的朱翊钧在文人阶层眼中的形象。
沉默一会,徐阶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我们投靠于他如何?”
“父亲,不可啊,他会杀了我们全家的!”徐琨无比急切。
“你看看这封信。”徐阶将信甩向徐琨。
徐琨一看,顿时跌倒在地,“父亲,此事败露了?”
“以王世贞那样子,大概率会暴露出去的;咱们现在是选择继续与皇帝抵抗,还是顺从?这事为父想听听你的意见。”在这种大事下,徐阶也无法一人决断。
“倘若我们继续作为九大家,那么你的哥哥大概率就完了,因为织工,田地,官员的流失,咱们徐家也可能会逐渐被九大家排出去;
倘若归顺陛下,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听到徐阶语言中明确的倾向,“儿子听父亲的。”
看着面前的一汪碧水,徐阶思考良久。
“徐琨,将为父的蟒袍拿出来,明日进京!”
不愧是当过首辅的人,决断得还是如此之快。
在迅速地写完了一封信之后,“交给叔大,注意,一定要快!”
......
在经历了一日的调查之后,王用汲发现徐家给的名册与织造局所差人数基本相同,在徐璠的补充下,此事基本结案,也快马加鞭地向着京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