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真的说了什么,这少年估摸着也记不住,侯骠骑是九鼎修为,当年大卫国一等一的高手,他说不准还是留了些信息在虎符里的,到时候国师见了虎符,一切都会知道了。
将军越想越多,队伍也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冻原的最南面。
深不见底的裂谷将冻原与幽冥森分割为两块,一座不知在此沉淀了多少年月的石桥横跨与两边悬崖之上。
清瘦男人正拿着一块沾了水的丝绸绢布,为那石桥边上的老妇人青铜像擦去风霜与积灰。
“文鼎小兄弟,那就是你觉得可以造化山河的大能南宫胤了。”莫执戈指了指正在擦灰的男人,“他是个极好的人,你们肯定聊得来。”
莫执戈远远的朝着清瘦男子打了招呼,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疤脸男人在挥手的时候高兴得像一个孩子,充满了兴奋。
少年心里觉得,这般天才般的人物,该是有些高冷的,不会如这莫将军一般孩子气,但他随着将军朝着南宫胤望去,消瘦的男人听见了将军的呼唤,将那丝绸绢布随手搭在了青铜像的肩膀上,也将右手高高的举起,朝着莫执戈挥舞。
“莫将军!快些过来的好,我可等了有些时候了!”
少年瞪大了眼睛,那在冻原上顷刻间拔起山丘,降下冰块使得上千银家铁骑铩羽而归的男人,竟然是这般阳光的模样。
南宫胤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极为俊俏的脸洋溢出了本该不属于他的笑容,让少年感觉有些如沐春风。
莫执戈领着不夜营过了石桥,少年向着石桥下俯视下去,少年在一瞬间木在了桥上。
两只眼睛逐渐变得空洞,一股深不可测的孤独感在这一瞬间席卷了少年。这深渊下就如同那传说中的地府,无尽的野鬼哀嚎声自悬崖下涌了上来。
卫文鼎没了意识,自顾自的向着桥下走了去。
“啪!”的一声,莫执戈的手掌打在了少年的后脖处,一股煞气自卫文鼎的口鼻中散了出去,而卫文鼎也渐渐恢复了神智,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少年不停的眨着眼睛,豆大的汗珠自额头向下滚落。
“怪我怪我,我忘记给你说了,这奈何桥下常人是看不得的!”莫执戈有些心有余悸,这奈何桥下不知有些什么东西,但凡常人驻足于此胆敢向下望去,都要被那深渊吸走七分魂魄。
莫执戈看着惊魂未定的少年,自己差点就犯了大错,若是带回去一个神智不清的国子回到大卫国,自己纵使有十条命也不够丞相砍。
但他也有些怪异,他出掌的一瞬间竟然被少年体内一股极深的力气给挡了出来,那股煞气更像是被这神秘力量给击打出去的。
“果然是青铜子......身上是带着大机缘的......”
莫执戈这下牢牢的锁住了少年,不敢再让他望下瞧一分。
“莫......莫将军,您说我这没啥事吧......”少年大口喘着粗气,说的话也有些不明。
莫执戈与他打了个马虎眼,说些吉人自有天相什么的,再说桥的那头站了个天才术士,有没有问题他看了该是知道的。
南宫胤带着一抹浅笑目视着过桥的众人,似乎并不在意之前发生的事情。
“过了奈何桥,便是新生,诸位好走!”
莫执戈心里骂骂咧咧的看着比他小了十多岁的男人,这可是国子啊,他差点可就没了,你好歹也查查有没有少了点什么东西,你可好,在这说些不明不白的话。
但南宫胤的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觉得有些心安,他也并看莫执戈一眼,他脸上的焦躁神态与他并无相关。
男人看见被莫执戈用手锁住肩膀的少年,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咦!这就是青铜子吧!可真生了一副好骨相!”说罢他便伸出了右手,直接握住了少年。
“若是我没有算错的话,你该是叫卫文鼎的。”说到这,清瘦男人指了指身后的泥地,上面竟然被他刻了三个工整无比的字——卫文鼎。
少年有些惊奇,没想到术士这般神奇,连这样的东西也能算得出来。
“在下复姓南宫,单名一个胤。”
卫文鼎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主动握住了手,那手掌的温度竟然有些暖暖的。
“我......”少年脱口而出,却迟疑了一番,“在下姓卫,名文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