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禅寺,地处安云山脉,在南疆尽管有与龙虎宗平起平坐的崇高地位,但是整个本派的阵仗就要小了太多,大小僧侣不过三千,堪堪达到龙虎宗的十分之一。最为人所熟知的当属沿着安云山灵脉所分布的三洞九地十二峰,全都是有得道高僧坐关参禅的洞天福地,大多数资质上佳的弟子都在那附近建屋搭庐潜心修行!与之相比,规模不大的寺院本身就要逊色得太多了。除了一些打扫卫生的小沙弥,也就只剩下了一些不受重用的阿猫啊狗。
往常时候,若有人拜访都会跳过寺院,直接上那十二座山峰。
可今日,杨二少前来却单单要走寺院正门,果不其然在后院一处禅房中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倒不是寺中僧人刻意拖延,而实在是连一头灵鹤都找不出,报信之人只能徒步跋涉数里山路前去通传,此时只怕早就把杨玄嚣这个不懂规矩的不速之客从头到脚骂了无数遍。
所幸有一个生得白白净净的小沙弥一直侯着端茶递水,勉强也能让杨二少稍稍解闷,这才没有让他失去耐性。
也许是觉得让客人等了这么久非常失礼,小沙弥总是一副怯生生的委屈模样。而闲极无聊的杨二少又故意时不时地瞪他一眼,每一次都吓得他赶忙转开视线,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
“你会说佛法吗?”杨玄嚣问那小沙弥。
小沙弥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只会背诵佛经。”
杨玄嚣问:“那不是一回事儿吗?”
小沙弥又摇头,道:“佛经寺里的师兄弟都会背,佛法却只有山上的师傅们会讲。”
杨玄嚣又问:“师傅们怎么讲你照着搬来不就会讲了吗?”
小沙弥答道:“师傅们讲来是佛法,我讲……我讲则是妄语。”
杨玄嚣心中冷笑,又问“为何?”
小沙弥一本正经地答道:“师傅们能烧出舍利,我却不能。”
杨玄嚣呵呵一笑,半点不顾礼数:“法德禅师也烧出了舍利?”
小沙弥闻言,顿时噤若寒蝉地缩起了脖子,若有若无地摇了摇头,那之后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又过了一阵,终于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来到了禅房之中,却是菩提堂法众禅师。老和尚生得慈眉善目,一开口也是礼数周全:“久等多时,还请杨副掌教见谅!鄙寺最近俗事颇多,几位师兄实在脱身不得,这才让贫僧代他们见客,也让贫僧代为转达鄙寺上下对丹先生和杨副掌教的问候。”
杨玄嚣看着这个还算有些佛韵的老和尚,却总是不自觉地联想起苗疆那些道貌岸然的秃头嘴脸,半点好感也拿不出来。对于这类人,杨二少从来不怕和他们对飙演技。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他急忙站起身来,拱手一拜,恳切道:“弟子杨玄嚣参见法众禅师!弟子原本想着,能见着个管事的师兄也就极好了,谁知却是一位大禅师亲临!啧啧,这要说出去,咱四门走到哪里脸上都有光呐!”
“杨副掌教言重了,不知此行所为何事?”法众和尚摇了摇头摊手请杨玄嚣坐下,后者却是怎么也不肯。
“自然是为了苗疆那场祸事。”杨玄嚣轻轻叹息一声,立刻现出一脸哀愁,道:“法德禅师圆寂是我们南疆修真界的巨大损失!我们西南六派无不痛心疾首,可龙虎宗辖下的东北七派却好像事不关己一般没有一点表示!弟子实在看不过眼!就……”
“就怎么?”法众和尚一皱眉,面色凝重起来。
杨玄嚣倒是不急,将三张按有手印的凭据和三个储物布囊一字排开放在了佛榻上,这才说道:“弟子一气之下就把离咱们最近的那三个门派抢了过来,收编到咱玄真禅寺旗下!这些是三派掌教按了红手印的字据,还有这个月的月供!”
“胡闹!”法众和尚板起脸,又好气又好笑道:“这是修真界!你以为是世俗里按个手印就能作数?再者说,龙虎宗与本门一向交情甚笃,你这么做难免损伤两派情谊!这些东西赶紧送回去,这种事情以后休要再提!”
杨玄嚣摇了摇头,愤愤道:“苗疆之事弟子也有耳闻,当时法德禅师和龙虎宗欧阳天师一起追捕魔头轩辕子仙,原本早有精密部署,可欧阳天师却临阵逃脱,导致法德禅师孤立无援丧命当场!如果真是交情甚笃,能做出这种事情?如果真是交情甚笃,能在事发后整整三个月都无动于衷?如果真是交情甚笃,还能为了区区三个弱小派系的些许供奉与禅寺翻脸?弟子这么做没有半点私心,只是担心龙虎宗以为咱们吃了亏只敢往肚里咽,若然如此,以后咱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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