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阵子,脸上渐渐泛起忧愁神色,认真道:“为师即刻就带众弟子前往玄真禅寺,你这边如果有什么差池也千万不可逞强!”
“嗯,这件事情要办成绝不像设计当中那般轻易,但他们想杀弟子也一样是难上加难。玄真禅寺那边有丹先生照应,实在不行就让他带你们撤入苗疆神农谷!”杨玄嚣点了点头,又给陆光汉盛了一碗米粥。
陆光汉点了点头,走出屋外,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忧心忡忡。
……
龙虎山三大主峰之中,龙坛峰在西是魏鸠鸿炼丹的地方,大尊奉居中因为那座供奉龙虎宗创派祖师的宫殿而得名,虎岩峰在东侧正是除了魏鸠鸿之外的另一名金丹太上长老日常修炼的地方。对于这三座意义特殊的山峰,龙虎宗门中弟子不论有什么理由,都是绝对禁足的!就算是三位黄紫天师想要上来,都必须提前请旨,若然擅闯也一样要遭到重罚。
只是,这一日却偏偏有人在没有得到仇百川许可的情况下硬闯上了虎岩峰,而且一来就是两人,皆都身穿黄紫道袍!整个龙虎宗上下,有这身行头的不过三人,欧阳禄宝不在,剩余两人自然就只有掌教天师齐青云和老天师张祷粼无疑了!这二人的身份可谓显赫,但到了虎岩峰也只能是谦卑地跪在地上。
那名辈分比魏鸠鸿低出一辈,修为却已不相上下的金丹境太上长老似是架子极大,让这两人苦等了近一个时辰,才缓缓现身。与魏鸠鸿那破衣烂衫的疯老头子相比,仇百川着了一套鲜亮红袍,眉宇之间尽是睥睨众生的韵味,却是像极了世俗中的一国帝王。只见他大手一挥,沉沉道:“山下出了何事?须要你们两个一起来报?”
掌教天师齐青云没有开口,只是跪着。
老天师张祷粼则是满脸愁容地细述道:“日前,西南四物门一脉挑动本门所管辖的东北七派*,一口气杀害了二十九名紫袍长老和九十名青衫弟子……欧阳师弟和一名姓叔的黄袍长老被擒去,生死未卜……那四物门的副掌教还扬言……扬言要在三日后将龙虎宗除青衫弟子以外的所有人都逐出南疆!”
仇百川闻言,沉沉问道:“战不过他?”
齐青云急忙答道:“依照张师弟所言,此子当有育丹境修为,弟子或可一敌!但对方始终一副有恃无恐的态度,甚至连两位老祖宗都不放在眼里,必然还有其他诡计。弟子不惧一战,只怕落入圈套,误了我龙虎宗的大好基业!现在东北人心已乱,就连我门中弟子之间都已经开始风传流言,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暗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准备逃离下山了!弟子惶恐不知当如何应对才算妥当,肯请仇师叔定夺!”
“口传流言者,杀无赦!叛逃下山者,杀无赦!告诉他们,三日后本座亲自督战,此战必胜!”仇百川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本座还将要开启大尊宝殿,届时还惧他一区区蝼蚁?”
齐青云一怔,眉宇之间惊疑不定,犹豫了片刻,才低声询问道:“仇师叔您已经掌握了开启大尊殿的法门?需不需要向魏师叔祖通报一二?”
仇百川脸色一沉,冷冷道:“那老头整日疯疯癫癫,你去通报了又有何用?”
齐青云闻言背心一寒,埋下头盯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反倒是跪在一旁的老天师张祷粼直起身子,谏言道:“仇师叔慎言啊!大尊殿内供奉着镇压我龙虎宗气运的那件重宝,三千年来都不曾现世!您若轻易开启,万一动摇了我山门根基,那该如何是好?如果非要开启,也一定要先和魏师叔祖商议才行啊!”
“如果我告诉你,三日后,龙虎山上再无姓魏之人,还需不需要和他商议?”仇百川点了点头,掌中忽然现出一尊葫芦大小黄金熔炉,说话间有熔岩流出,缓缓凝聚到了张祷粼头顶。
张祷粼面色凝重,雪白的须发已经被热浪烤焦,一向慈眉善目的老道忽然发发起倔脾气来,猛然站立了起来,沉声道:“魏师叔祖对龙虎宗劳苦功高,你若杀他,龙虎宗势必满门寒心!更何况《龙虎丹经》只有他一人知晓内容,你若杀他,龙虎宗立派之根本也将随之长埋地底!再加上魏师叔祖在海外尚有至交好友,他若出事,这些人说不得就要杀上门来,后患无穷!你若杀他,正可谓是百害而无一利!”
仇百川沉沉叹息了一声,阴沉道:“本座求了他不下百年,也没能得到《龙虎丹经》中哪怕一个字的内容。人的耐心都有个限度,不杀他《龙虎丹经》还是得不到,但杀了他,本座至少还能掌握那件大尊殿中供奉的宝贝,到那时气运激增说不得还有突破境界的机会。这分明是百利而无一害!”
“弟子今日以死相谏,大尊殿开不得,魏师叔祖杀不得,请仇师叔三思啊!”最后,张祷粼几乎是以嘶吼的声音苦苦哀求,可头顶熔岩却毫不留情的尽数散落,只不过瞬息功夫,就将他焚烧得灰飞烟灭。只留下了一个储物指环和一杆乌金拂尘。
仇百川屈指一引将那些东西收入了掌中,这才转向齐青云,冷冷道:“欧阳禄宝都被擒了去,他张祷粼却能安然返回,不是四物门派来乱我军心的奸细又是什么?掌教师侄,你说对不对?”
在仇百川的狠辣手段面前,饶是育丹境九阶的龙虎宗掌教天师也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再没有勇气商讨哪怕任何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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