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下,王遗摆弄着棋盘,与寻常不同,错综复杂,形状十分的怪异,棋盘上星罗棋布,各色各样的棋子铺满了整个棋盘。
手里举着一枚石子,将落未落,盯着棋盘,犹豫不定。
“去吧王貌以叫上来。”
身边女子领命,刚要离去却听王遗又开口说道:“那个叫周知正的,不能全身回去,把话递给王貌以之后,到景州边上等一等周知正。”
商故婷点点头,周知正既然来了,必然要物尽其用,但过后要怎么用,她自然不会多问,至于那名林秋霞的女子,她家的少宗主都不能安然回去,那么她必然也没必要在多喘几口气。料定心中所想,不曾在有耽搁,转身去山下传信。
接到传信,也不敢耽搁,自从王貌以被派出去之后,十五年的时间便一直在北朝的皇都中尽心尽力,直到前些天被陈为叫回来,却直接去见了纪九,随后便一直在山下等待,方到今日王遗才肯传他见面。
来到山上却不见陈为在侧,王貌以不禁皱起眉头,抬眼扫了一下桌上的棋盘,脚步微微靠后,让视线所及之处尽量避开棋盘,迅与桌旁的男子对视。
察觉到来人的小动作,眯起眼睛,微微一笑,手中握着的石子,不知何时便成了一颗白玉的棋子。招手示意来人入座。
“貌以啊,来来来,过来坐吧!这些年辛苦你了。”
“多谢王兄,只是小弟一路匆忙,身上怕是会惹些尘埃。就不与......”
才刚摆手拒绝,却见王遗已经起身,满脸和善的走了过来。
“这是哪里话,兄弟一行中,数你年龄最小,做哥哥的本该多多疼爱,只是这些年却将你好些的辛苦,安心,于情于理,你都当得起,坐的起。”
欲盖拟彰,必陷其乱,见此情形也无法在推脱,抽了抽鼻子,嘴角向里微微抽搐,眼中惹上泪光,“多谢哥哥疼爱了。”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怎么还哭上了呢!”没有拿出手绢,宽开袍子,伸手将单衣撕下一下角,为其擦拭眼泪。
木桌旁没有椅子,只是在对立的两个方向有两个石墩,王遗先快走几步,先一步坐下。
王貌以有心放慢步子,看了看,没有选择直接落座,而是搬起石墩来到王遗右侧旁靠后一些的位置,手上微微用力,将石墩矮下去三寸的高度,作揖行礼,看正主在此招手之后,这才安心坐下。
“貌以啊,虽说咱们都是后拜的兄弟,这些年确实也是冷落了你,但哥哥也全无办法,这么重的担子,交给别人,哥哥不放心,你心里虽然不怪我,但哥哥却是愧疚万分。昨日你回来,本该为你接风洗尘,可这些时日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让你去料理纪九确实也是哥哥有私心,但也只是想看看你如今的心性,却不曾想,后来才知道纪九与你有故,实在是让我难以安寝。今日你来,便是先给你补个不是。”
压低心思,倒上一杯茶,端过去,开口笑道:“哥哥严重了,小弟心里有一把秤砣,为的便是明辩是非,纪九早先的确是我的下人,但是规矩不能不守。哥哥你又何必为一个下人难为情。”
王遗接过茶杯,示意王貌以自己也倒上一杯,待二人都添了茶,这才一脸感慨的道:“是啊!倒是我这个哥哥的却不如你这般胸襟,如今有你在身侧,我却安心了许多。”
“哥哥严重了,皇都里风光不错,小弟闲暇之余也时常去读一读圣贤书,书读多了,自然能体会道哥哥的用心良苦,这些年,小弟心境也的确长进了不少,但这也全都承了哥哥的福。”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王遗正了正神色,开口道:“贤弟啊,你在外受了十五年的苦,到如今可有什么收获?”
这些年二人常有书信往来,北朝皇都中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落下,但王遗却想听一听王貌以嘴里是什么说的。
所谓嘴上难把门,脚下难知尺。
王貌以却也早有准备,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好叫兄长,小弟这些年确实没有闲暇,兄长所交代的事情都有了喜讯,其中三皇子袁丰道,九皇子袁丰奇,小公主袁蝶玉,三人皆可培养,老皇帝袁易世也随时可以收场。”
王貌以奉命渗透皇都,仅仅十五年的光景,便做到了一朝的宰相,权利虽不至于滔天,但关系网却也是错综复杂,权衡利弊之下也不敢过度发展,培育势力。正如习武人常说,点到为止,谁也伤不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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