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曹峰沉默了一阵,神色黯然。陈汐元当然听说过正一道,想不到本派居然有如此大的来头,她神驰当年,心生向往。过了好一会,曹峰才重新开口道:“你可能心里想问,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将我玄衣门害成如此地步。”陈汐元道:“当初大叔传我武功之时,言道将来我若是破入虚境后期,方才有资格去报此仇。起初还以为是敌人太过强大,本派不敌。但听前辈这么一说,方才得知本派之强盛,而龙祖师甚至是结丹期的绝顶人物,他的门人弟子怎会...”
曹峰道:“怎会如此不堪,是不是?其实后面历代门主虽然不如龙祖师那般,但也都有虚境巅峰的修为,原本不该如此。唉,有道是物先腐而虫后生,祸起于萧墙之内也。”陈汐元惊道:“莫非是门派内部出了叛徒?”
曹峰道:“正是如此。在大约五十年前,那时天下尚未统一,我派地处于巴国疆域之内。离王寮发兵进攻巴国,双方鏖战经年,巴军不敌,渐渐收缩。但巴国毕竟经营数十年,我玄衣门不可避免地与巴国上层关系密切。离王大军击灭巴国,我派时任门主雨田真人不愿投降离军,从此我玄衣门为大离朝廷所禁。后来离王寮薨,离王裕隆采取更加高压的策略对付天下不合作之门派,我玄衣门为西域江湖之首,况且多年对抗,不少门中弟子长老死于离军之手,双方仇深似海,更加不可能投降朝廷。”
陈汐元见他停顿,问道:“那后来呢?敌军大举攻山了吗?”曹峰又沉默了一阵,叹道:“后来,唉!后来,我玄衣门中出了一个叛徒,那贼子说起来还算是老夫的师叔,名叫张九重,乃是我师伯祖雨田真人的亲传弟子。他暗中投靠了朝廷,将门主害死,又里应外合,引来朝廷大军攻破山门。早年老夫行走江湖,遭人陷害,失手错杀了一位点苍派的前辈,被执法堂长老赶出山门,竟而因此避开了灭门之战的杀身大祸。”说到这里,曹峰突然激动起来:“那张九重与你一样,本是个孤儿,从小在我玄衣门中长大,众位师长前辈抚之甚厚,门主甚至将他当做亲生孩儿一般看待。可他却狼子野心,欺师灭祖,背叛山门。我恨!总有一天,老夫要将张九重那畜生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以谢我玄衣门列祖列宗!”
过了一阵,曹峰情绪稍缓,沉声道:“老夫后来听闻门派遭逢大难,急忙回山门查看。但当老夫赶到之时,玄衣门已被烧成一片废墟。很长时间以来,老夫都以为不算那张九重,玄衣门中只剩下自己一人。虽然老夫那时早已被赶出山门,但又怎能忘记师父授业之恩。只要有老夫在,玄衣门的传承就不会断绝。”
陈汐元见他虽然被赶出了山门,但还是不忘旧时恩义,心中肃然起敬,问道:“那前辈您知道张九重叛徒在何处么?”曹峰道:“老夫一直在关注此事。那贼子起初在暗影堂供职,后来巴结上了王丞相,被调往军中,成为了朝廷兵部左侍郎。老夫得知他的所在后,曾数次前去行刺,但无奈他武功更高,都没有成功。”
曹峰说得口干,停顿了一下,陈汐元便问道:“那后来呢?”曹峰道:“后来,老夫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本惊世骇俗的武功秘籍,名叫《太阴玄冥无极造化神功》。此功练成之后,威力极大,但是也有一桩副作用。练习此功,自练内功入手,其中以初练之时最为困难。这内功一练之下,心猿意马,难以收拾,任你大罗金仙,也难以压制内心丛生的心魔。习练此功之人,往往只有挥刀自宫,方才能够过得此关。而且老夫原本修习纯阳内功,这《太阴玄冥无极造化神功》中的内功却是阴寒至极,难以兼容。万不得已之下,老夫只好忍痛散去一身内功,重新练习。”
陈汐元早就知道曹峰乃是太监,但听到这时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曹峰又道:“老夫当年在玄衣门时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弟子,那张九重是门中炙手可热的大红人,门中上下数百人,怎认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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