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曹峰道:“这混沌之气确实十分难得,练习者要经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还要有常人根本无法企及之机缘,方可成就。在你之前,老夫只在祖天师张道陵曾经的著述中看到过关于此术的描述,但数百年间却都不曾听闻有人练成。只是如你方才所言,此事有好有坏,祖天师留下的讯息言道,混沌之气威力极大,而且极为持久。练至大成之时,会将你的躯体改造成‘混沌之体’,传闻此乃修仙练道的第一神体,修炼时功力提升事半功倍,而且有种种特殊能力,这些祖天师也未能说的很清楚。但混沌之气修炼极为缓慢,修为障壁极为厚实,难以突破。修炼之人的寿元与修为有关,若是一直不能突破,寿元尽了,那便要身死道消,是以对于资质、气运一般的人来说,这并不好。不过你福泽深厚,气运之浓烈是老夫生平仅见,说不定还真能给你练成混沌之体,成就一方绝顶高手。”
陈汐元道:“曹老说的确实没错。气运什么的,我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好像为了我的这所谓气运,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了我,其实...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比我的父母,我多希望我能与他们在一起,而不是这什么劳什子的所谓气运。况且我如今修炼,确实感觉进境极为缓慢,上次能够快速突破,是因为有那十方往生大阵提供养分。如此,我感觉只有类似的极为逆天的补充或者丹药宝物,才能促进修炼。”曹峰道:“此话倒是不错,但这等修炼,最需要的不是苦功,而是机缘。至于丹药,你大哥说的不错,那些丹药助你突破结丹绰绰有余,你所缺的就是历练和灵感。你既已选了此路,那就只有入世不断锤炼,寻找机缘。”
曹峰考虑了一下,又道:“时也,命也,运也,天数也!孟夫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若不经历这许多苦难,哪里知道世间美好之真谛?实在是...你有重任于肩啊。”陈汐元道:“重任?复仇和重振山门的责任吗?”曹峰道:“复了仇,复了山门,然后呢?老夫那日也是偶然想到这一节,随即惊觉坐起,出了一身冷汗。当年老夫深居宫中,服侍太后,见多了宫中争斗的种种鬼蜮伎俩和下作手段,他们的很多见不得人的脏活还是老夫亲手所干。况且老夫纵横起伏数十载,近年又在江湖行走,见到世间兵连祸结,平民百姓,苦不堪言。你的仇人与朝廷关系密切,而覆灭我玄衣门的幕后黑手,正是当年的皇帝老儿。老夫有时甚至在想,为我玄衣门一己之私而搅动天下,置万千黎民百姓于汤镬之苦,到底该是不该?”
陈汐元道:“曹老您此言差矣。所谓物先腐而虫后生,若那大离果真是固若金汤,又岂是我等一介平民所能颠覆?就算我等不找他们的麻烦,在他们治下,黎明百姓便能安居乐业了?晚辈亦走了很多,见了很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离王朝已病入膏肓,朝中文臣爱财,将士惜命,宵小之辈,居于朝堂,仁人志士,洁身引去。况且又是战事连连,内忧外患,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亦是不能善其后。晚辈可断言,大离王朝气数已尽,鼎之轻重,唯有德者能之。”
曹峰笑道:“小妮子,老夫当真是小瞧了你。那依你之见,当今天下,堪当国运者何人?”陈汐元道:“何人能堪此任,晚辈不知。晚辈只知道这大离朝廷已行将就木,不说那南方七王之盟,天下已义军云起,难道我泱泱中华便没有一个能当此任者吗?”
曹峰道:“也罢,此时争论这个问题也没有意义。老夫就去通知武国栋、武国豪兄弟,约定明日见面,商讨合作事宜,你这便休息吧。”他说完就出门而去了。陈汐元本来觉得自己身怀异术,又是化境后期高手,颇有些洋洋自得,此时见到曹峰的身手,顿时觉得与这等绝顶高手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她来到院中,舞动斩灵将两套刀法连续练习了三遍,这才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