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里面有一个汉人,名叫中行健。此人祖上是到西域长史府做官的,后来家道中落,他祖父中行樾便流落江湖。虽身怀报国之心,但西域混乱,但那中行樾不过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尺寸之功,又能为之奈何?只能仗着读过书,以给人抄书、写信等来勉强糊口度日。后来遇到了一位铁家长辈,后者看他可怜,又见他有些才能见识,便带了他去族里。有那个长辈的照拂,铁家待他还算不错,他便在那里娶妻生子,安定下来,为他们做些出谋划策等的工作,直到去世。中行樾的儿孙也在铁氏一族中定居下来,直到中行健这一辈,一直以此为生。再后来,铁氏一族卷入了吐谷浑汗位之争,但中行健知道铁家势力相对弱小,又在吐谷浑朝堂上无显赫之人支持,觉得不但不能成功,还会给铁家带来灾祸,便曾经出言阻止。不过很可惜,当时中行樾父子和当初赏识他们的那个铁家长辈都已经作古,中行健人微言轻,他的意见最终没有被采纳。
果不其然,这次争位之事失败,时任的族长铁威也因此被害死。不仅如此,铁氏一族又遭到政敌恣意打压,生存困难,只能举族出逃。这样一来,中行健失去依托,想另谋高就又苦于没有门路,何况当时情况紧急,便也只得随着他们一同北上去了大漠。由于之前的劝谏之举,显示出他的才能,得到了铁家长孙铁连城的注意。铁连城十分重视中行健,在自己的帐中将他奉为上宾。
这时候,众头领都已经歇息,铁连城对中行健说:“当初我等不听先生之言,一意孤行,以致流离失所之祸。如今,我等皆被困于此,又与祖父等人失散,以先生之见,此刻该当如何应对?”
中行健道:“等。”铁连城道:“等?”“正是。我等被困在此地,显是对方人为设置迷阵所致。此阵甚为精妙,健并不识得,贸然破阵,恐更添损伤。但以健观之,对方虽然设置诸多陷阱,但并未在其中设置会致人于死地之机关。由此可见,对方并不想伤我等性命,但又将我们困在此处,更分而治之,定有其他图谋。为今之计,我等需原地固守,等待对方先来接触,弄明白他们意欲何为,我等才可对症下药。”铁连城拜服道:“先生说的是,那我便下令砍伐树木,搭建营寨要塞。”中行健道:“此地凶险,该当筑成圆寨,并令族人轮流值守,令对方无法突袭。”铁连城便下令众人依计行事,砍伐树木,筑成一圆形寨子,并设三层哨卡,驻扎在其中。
树林之中,陈汐元等人一直在暗中窥探。见对方竟以不足二百人筑成如此防守严密的圆寨,此寨虽然是仓促间落成,以木头搭建的寨墙也不甚坚固,但是却设有几处哨塔,分布合适,互相呼应,可以防止敌人从各处偷袭,且在各处入口都有人防守。而且寨子地处空地,周围都是积雪。当晚又有月亮,月光映在雪上,周遭动静一览无余。周围若有人接近,从哨塔上一眼便能发现。陈汐元不由啧啧称奇道:“对方处于下风而不慌乱,还能迅速做出应对,这营寨也搭的颇为巧妙。看来其中有能人啊。师兄,你对西域比我熟悉,可否知道此人是谁?”武存孝道:“我武家与陇南铁家素无来往,何况他们已经迁出了那么多年,所以也猜不出这里面是何等样人。连铁氏一族的族长等人都已经被爹爹和师父他们所擒,想不到铁氏的这两个孙子还比铁傲他们要难对付些。其余四支人马都已成擒,他们竟还能回到这里,看来那人确实有些本事。”
曹峰也在这里,说道:“不妨事。此寨虽然巧妙,但却奈何不了老夫,看来此人并不知道如何应对武林高手。”陈汐元笑道:“正是如此。不过据说铁家之中并无虚境高手。以曹老的武功,一个小指头儿也戳倒了这寨墙。那人便知道怎么应对,又有何用?”曹峰笑骂道:“小丫头片子,就是嘴甜。老夫便去那寨子走一趟。”陈汐元随口道:“曹老请手下留情,莫要将那人伤了。”此话一出,陈汐元和曹峰便不约而同地想到之前的第一次见面,并不算愉快。那次也是在山中的寨子里,那次曹峰还在为暗影堂做事,将威福军的王郎和刘沛等人尽数诛杀,还差点将陈汐元掳走。陈汐元想到王刘二人先前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一时伤感,情况有点尴尬,但她还是迅速调整好状态,道:“曹老小心。”曹峰见陈汐元忽然神色有异,他曾在宫里做过多年的太监,察言观色对于他而言那是基本操作了,略微一想,便知情由。他也没多说什么,轻轻一叹,随即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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