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中行献策

为她这一方有曹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对方的布置，就给了她一种“此人充其量也就这点能耐”的错觉。殊不知，曹峰这种高手的存在，已经颠覆了一般人对人体和武学的认知，中行健的计策败于这种“降维打击”之下，并不能说明他的无能。自从收服铁氏一族，陈汐元曾经派人查过这人的底细，得知他从小在陇西异族中长大，受到那些外族影响很深，跟他的父亲、祖父性格颇不相同。此人本领见识都是有的，但是也有些傲气，而且还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这个人很贪财。但这时陈汐元正为通商之事苦恼，知道此人到来，很可能是有计献上，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连忙起身整顿了一下衣衫，道：“快请他进来。”

    中行健一身粗布蓝衫，看上去就跟普通的家丁没什么区别。陈汐元向他拱手行礼，道：“中行先生，小女子这厢有礼了。”中行健回礼，道：“大小姐，在下有礼了。听闻当日去龙谷之围，乃是出自大小姐之手笔。在下当初在大漠之时，便曾听说大小姐军师之名，那可是将朝廷的大军打的落花流水，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二人在几前相对坐好，陈汐元已经吩咐左右端上些热茶干粮来招待，这时刚刚送来。她想不到当时自己闯出来的那点名头居然还能传到大漠，笑道：“中行先生此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吧？”

    中行健道：“自然不是。不过在下知道，大小姐正在为一件事烦恼。在下在天和牧场也待了快十日了，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陈汐元道：“哦？那依中行先生所见，小女子是在为何而烦恼？”

    中行健道：“自然是为了阖府上下几千人的吃饭问题。”陈汐元道：“先生说的不错，小女子这几日正是为此而伤脑筋。不敢请问先生可有对策？”

    中行健道：“在下观大小姐这几日遣人大量购买骆驼，打造行具，可是打算与西域通商？”陈汐元道：“正有此意。不知先生以为然否？”中行健道：“此诚可作为长远打算。但西域之混乱，并非短期内可以平息。而我们如今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可用。”

    陈汐元叹道：“是啊，我也知道我们人手不够，但我们的粮食物资到今秋便会告急，想来想去也只能如此。”中行健却道：“我两家之粮食堪堪能支撑到立秋，的确是个问题。但大小姐说只能与西域通商，交换粮食，那也未必。”

    通过之前的交手，陈汐元知道这人还有两下子，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问道：“此话怎讲？”中行健也不卖关子，道：“如今西域混乱，各个势力各自为政。离王朝刚刚在中原遭逢大败，无力来管这里的事，而北方的强大鲜卑的内耗虽然已经结束，但也遭逢漠北大旱，正在向大离用兵，应该也无暇顾及我们。我们两家联合，实力大增，可以暗中蓄势，等待北方战事一起，便可以趁机起事，一鼓作气控制凉州。等他们缓过劲来，我们已经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陈汐元一听，立即问道：“鲜卑内战已经停息了？他们何时开始攻打大离的？”中行健道：“我本家铁氏如今虽然孤弱，但毕竟在那大漠待了数十年，也不会一点势力也没有。鲜卑虽然经历了大半年的内耗，但毕竟不曾爆发大规模战争，其实力尚在。就在一个月前，我们留在那里的暗哨报信说道鲜卑慕容、拓跋等势力在阴山一带会盟，趁着大离内战，准备南下。如今大离在中原战败，国力、兵力都很空虚。只要鲜卑和大离一开战，部署在长门关内的离军必然会被调走。如若不然，以我铁氏如今的实力，怎敢来打凉州的主意。”

    陈汐元沉吟道：“原来如此。就是不知鲜卑主力和离军开打了没有？”中行健道：“鲜卑也是游牧民族，其作战方式具有游牧民族的典型特征。他们的主力若是一个月前从阴山出发，按照其脚程，在十五日前便该抵达雍州的边境。”陈汐元道：“也就是说，此刻他们双方应该已经打起来了，根本不可能顾及到我们。”中行健微笑点头。陈汐元道：“好，我马上就将此事告知诸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