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野挑眉,冷峻的眉眼间有一种凉薄。
他看着她,淡淡挑眉:“所以?”
叶贞被他反问的语气激了下,淡淡道:“所以你难道不动容?”
她神色浅淡:“我听了都有些动容。”
荒村那地方她是听过的,正是当年无头凶案发生的地方,可云乐儿一个闺阁小姐却为了能让权野盖上她亲手绣的薄被,日日夜夜赶工,还在那个地方住下,着实勇气可嘉。
权野抬眸看她:“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
叶贞没回话,坐在软榻上,淡淡开口:“刚才那个侍从,也不过是为了报恩,也算是情有可原。”
权野淡道:“我的人,只有一个主子。”
叶贞轻笑,声音却听不出喜怒:“难道在你眼皮子底下有人扎营,你不知道?”
权野想了想,淡淡回道:“知道,但没有理会的必要。”
叶贞突然觉得有些想笑:“那你知道她中意你吗?”
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知道。”
“嗯,那你也应该知道她是因为中意你,不顾危险才在荒村住下,为了让你不受凉,不受冻,甚至连夜帮你赶制锦被?”
权野抬眸看她,眼中连一丝波动都没有:“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叶贞都有些想笑了。
“是啊,那又怎样,只要你不理,就算别人再怎么献殷勤也没用,应该是这个理吧。”
可很多时候,不拒绝就等同于默许。
默许,也就等同于接受。
他或许不知道这锦被是谁做的,不过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因此迁怒于云乐儿。
原因很简单,云乐儿做什么,都是她的事,和他无关。
叶贞甚至挑不出这想法的丝毫错处,因为他就是没错的。
只是叶贞心里依旧燃了一团火,那团从同拓跋宏见面开始便埋下的火星子,就在男人这区区几句话之下变成了燎原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收拢又缓缓放开,几个呼吸来回间,冷静而干脆道:“权野,我们结束吧。”
权野看着她,情绪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眸子眯了眯,静了片刻,才不疾不徐道:“贞儿,你要闹,我可以纵着,但你要知道分寸。”
知道分寸
叶贞闭了闭眼睛,缓了缓情绪又再次睁开,淡淡道:“明日前,我会搬离别院。”
说完,她就转身迈步离开。
权野从始至终都没有起身,只是淡淡地盯着她准备打开门的背影,缓缓道:“不过就是一件锦被,一件锦罩,也值得你这样生气,贞儿,你似乎忘了,我当初选你的原因,可不是因你会耍小性子。”
叶贞拉门的手一顿,动作僵硬了须臾,还是转过身。
她瞧着男人脸上云淡风轻的神色,好半天才缓缓道:“所以,我提前结束这段关系,让漠北王能够及时止损。”
她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语调是波澜不惊的冷漠:“一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简单,无关情爱,各取所需,我也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可说实话,对你,我还是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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