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与一番话听得芸娘止不住点头,摩拳擦掌大有要立刻回去公主府,先拿那群高门小姐试水的架势。
见引导的目的已经达成,李容与很快止住话题,站起身来,穿过堆积如山的奏折。
“走吧,和亲之前,你还要学一些宫廷礼仪。我已给你找好了教导嬷嬷,现在便带你去过去。”
……
……
长安城内的李容与带着芸娘行走在东宫之中,很快穿过层层楼阁,身形一转,消失在了偌大的宫殿之间。
而此刻身在范阳城中的裴璟则掐腰站在魏王所居寝殿前,仰头看着屋顶金黄琉璃瓦上装饰的飞龙,气焰嚣张问,“据臣所知,这宫殿规模和房顶装饰皆是皇宫才能使用的规格吧?魏王难道是打算做皇帝吗?”
刚被寻回来不久的李凯躲在谢玄和陈尧身后,怯生生看着裴璟,似乎快急哭了,“我自小生活在皇宫,是父皇怕我到了范阳住不习惯,才特意遣工匠按照皇宫的规模打造了这所寝殿的。”
“事实如何,臣并不能仅听王爷的一面之词。不过此事不急,待王爷回到长安,自有皇上定夺。”
裴璟说着,和身边近侍交换了一个眼神,“只是现在,还请王爷恕臣下要失礼了。”
他大手一挥,直接命令手下兵士,“进去搜。”
“等一等。”
陈尧却先他一步拦在了前面,直视着裴璟,眸光坦坦荡荡,“裴副总管这是在做什么?”
裴璟发出一声哂笑,“只不过是例行检查一下有没有异常罢了,怎么?陈将军还要拦着我不成?”
陈尧笑笑,“裴副总管要查,臣自然不敢阻拦,只是,在查之前,是不是要先过问一下谢总管的意见比较好呢?”
他特意加重了副总管三个字,明显意有所指。
裴璟不耐烦瞪他一眼,下意识朝着紧闭的寝殿一瞟,又不动声色将目光收回,哼一声,转身看向谢玄,不情不愿开口,“那敢问谢总管意下如何?”
“我……”
谢玄张了张嘴,一个“我”字刚说一半,缩在一旁早已惊吓过度的李凯便忽然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很快盖住了他接下去的话。
李凯整个人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看上去既心酸又可怜。他那刚擤过鼻涕的手很快将谢玄衣袖攥住,可怜巴巴道,“谢总管不信我?”
谢玄面无表情扯掉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是裴副总管不信你。”
于是李凯又泪眼汪汪看向裴璟,“裴总管是不信我?”
“……”
他泪眼朦胧撒娇的模样让裴璟瞬间灵魂一颤,后脊发凉。
若眼前是个女人在撒娇,裴璟或许还能从中生出几分怜惜,可一个大老爷们撒娇……他只觉得恶心!
裴璟板起脸面对李凯,强忍着心理不适道,“王爷若真的清白,又怎会怕被人搜查?”
说着,像生怕李凯再用那种声音回答自己一样,赶快将话锋再度转回到了谢玄身上,“谢总管迟迟不应,难道是存心想害王爷不成。”
谢玄一脸无奈,又要开口,却听一旁的李凯再度呜咽一声,利索将他打断。
这一次李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口中断断续续发出像被人踩了脖子的公鸡打鸣时的声音。
“我知道了……”
故技重施。
裴璟此时早已又烦又气,心底骂了句娘,强压着性子问,“王爷知道什么了?”
李凯哭哭啼啼,“原来你们全都不信我,你们就是商量好的要合起伙来针对我!”
他悲伤的抬袖擦了擦泪水,眼巴巴看向陈尧,“陈将军,他们不信我,你总归信我是清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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