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雪雅在他后背拍了一下:“想什么呢?”雪雅的微笑仿佛冰层下流淌的融化的雪。邱诚吓了一跳又立马兴奋起来:“你看你跟个老太婆似的。”胡御风玩笑着说。二人又像以前一样打闹。邱诚心想:大概是因为自己太急了,雪雅没准备好,其实她还是喜欢自己的。
从食堂出来的路上,邱诚问徐子丹:“如果失恋你怕不怕?”他更像是问自己。问完后他便陷入了沉思。他想起雪雅与萧飒的相视一笑,想起了自己与宜佳的打打闹闹,想起二人此刻都不在自己身边。那些不愿去想的事,如同后背的刺总会被我们遗忘,有时会在某个不经意间刺我们一下。虽然不至于泪流满面,但眼神也会变的苦涩。此刻,他的眼光将睫毛的阴影扩散到整个脸庞。
徐子丹楞了一下,不知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徐子丹下额微微颤抖着,发出细小的上下牙碰撞的声音。然后他用力咬了一下牙。原本睁着的眼仿佛又睁开一层。“不怕!”徐子丹回答,邱诚始料未及。他的脸仿佛遗失在时间角落里的一样东西——他不知道该再问什么再想什么只是机械性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十分美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很正常。”他抬头看看从千年前一直蓝到今天的天。
他就这样平静的反驳了我的信条,也许他说的对,但我这么能失去雪雅呢?此刻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上天不会这么残忍。他冷笑一下牙齿如同古墓里陪葬的被岁月磨去杀机只留下寒光的冷兵器。
回到教室,邱诚蒙上头便睡,他不愿再多想什么了。
雪雅正望着天空,她暗想:此刻该有多少人在同我一样看着天空呢?回过头无意间发现萧飒也正望着天空。
周日早上。敏琳起的很早。
他肯定不会像我这么早的,刘雷边走边想,同时四处张望。也许我像一个路人,一个过路人,对,刘雷鼓起了勇气,加快了步伐。走到敏琳家楼下光秃秃的树旁,刘雷瞥了一眼路旁的广告牌,不由自主地从怀里掏出一跟红丝带。那是一根两米左右长,用十分鲜艳的红布做成的丝带,仿佛一个顽童在风中胡乱舞动,惊得刘雷一身冷汗,他慌乱地抓紧丝带,楞了一秒,时间也随他“咯噔”跳了一下。刘雷往树上一抛就像猿在捉猴。挂的位置正好被夹紧,不会被风吹走,刘雷拽了拽,心中一阵惊喜。他立刻想到了逃,有点魂不守舍。
刘雷一阵小跑。
跑到远处,才后悔,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自己真的放弃学业了吗,放弃人生了吗?世界一下子变了,命运就像一片云,和天空相比何其渺小,但当他遮住太阳的时候,一切都将变为黑暗。我,我已经没有做一个好学生的感觉了,我一定要做回原来的刘雷。一定要!红丝带,爱怎么样,怎么样,我当不知道,没发生过,或者,从长计议?一想便全乱了,越理约乱,干脆不理了。呸,算了,不管了,我忘了。
对了,信还没送——刘雷想也没想便把信扔进了垃圾箱里,忘了,不管了,就这样——刘雷喘着粗气。眼前一黑,就像被人蒙了麻袋,不知为何,耳朵嗡嗡的。他转身对这空气冷笑乐一下:呸,刚才是哪个本命年的家伙往树上挂了个腰带?靠,回去学习去,不管他!
敏林在楼上看着他,只是他发现不了。看他心虚,看他挂上红丝带,看他的犹豫,他的慌张。是你为什么不敢承认那?为什么不敢面对那?难道自己的感情真的那么假?学业真的那么重要吗?你到底想要掩盖什么?
红丝带飘啊飘啊,如果要随风而去,为什么不到更远的地方?如果不想去流浪,为何又想看不见的地方招手,张望?
邱诚眼望着雪雅心中甚是喜欢,她的相貌,可谓高兴起来天真可爱,伤心起来楚楚可怜。此刻,雪雅正静静的作着辅导书,邱诚飘了过去:“哎,你姓什么?”雪雅被这从地底下冒出的话吓了一条:“姓,王。”她呆呆的望着邱诚,那双眼睛闪着深不可测的复杂和清澈的纯洁
“你姓题,天天都作题,呵呵!”邱诚的玩笑刺中了雪雅的痛处,他自负善解人意,果然名不虚传。雪雅低下头,静静地作着辅导书。邱诚知道,怕有惹她不高兴了,不过雪雅自己会过来的,安慰也没用。她这会儿什么也听不进去。邱诚捋了一下鼻子就走了。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曾经出现过,但今天非常强烈,雪雅并不喜欢自己。他心里有另一个人。
站在教室外的台阶上,邱诚心中怎么也塌实不下来,他只好把心往下午的体育课上移,想想下午体育课踢足球的时光,就会多一些期盼了,往往可以忘掉过去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