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医院门口,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朴成焕的头脑不停旋转,把成宥真这两天的时间线捋了出来。
“9点多,成宥真和郑太河离开梨花公寓;10点到达汉阳妇幼保健院——成宥真在医院输液白天自行离开。”
朴成焕扭头看见崔班长的脸,一阵恍惚,感觉和崔班长来医院这一幕曾经梦到过或者真的来过。“咱俩是不是来过这儿?”
崔征四下看看,“没有吧,没印象。咱俩好像没一起来过医院,这是第一回。”
“有一就有二。”
“堵住你丫的嘴吧,好吗!”崔征递上香烟和火机。
两人呵呵笑着,慢慢燃起手中的香烟。
一辆黑色奔驰经过大门缓缓在停车场里绕着,似乎要开过来。朴成焕一眼认出那司机正是郑太河,便唤着崔征朝他车走去。
“来了啊,还挺快。”
“这位是?”
“崔征。”
朴成焕补充道,“也是警察大学的,我同学。”
“眼熟眼熟。”
待车子停当,三人走到停车场一旁。
郑太河眉头紧锁:“刚才说了一半,怎么成珉死了?”
“嗯,你知道点儿什么?”
郑太河看着两人的胸口,并不回答。看他安静地不出声,崔班长决定先发制人。“昨天晚上你来过这里?”
郑太河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是”。
“从哪里来的呢?”
“成宥真家。”
“你和成宥真在一起多久了?”
“哦,”太河表情惊讶,“多久?大概一年多两年了吧。”
“嫂子知道吗?”
“目前还不知道。”
“成宥真的家人都知道了吧?”
“我不确定。”
“成珉呢?成珉知道了吗?”
“我不确定,也许。”
“成宥真和你说的?”
“我们偶尔聊到的。”
“你和成宥真之后有什么打算?先离婚再娶她吗?”
“还没想好。”
“那只是玩玩咯?”
“不,事实不允许。”
朴成焕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里透着一种委屈和无奈。他从兜里掏出烟,递给郑太河。郑太河摆了摆手。
“我不抽了。”
“怎么个事实不允许呢?”崔班长追问。
“唉——我今天升了科长,”郑太河回答,“这个升职,已经等了一年了。本来想再做稳当了,再得机会抽身。”
“从成宥真那儿抽身?”
“不,跟我的太太,和——家庭。”
朴成焕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在监狱当狱警、不用风吹日晒,该是很轻松的工作。可他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苍老,已经完全没有当年在警校神采奕奕的样子。他深吸了一口香烟,烟头上的灰一整块掉了下来。
“成珉?”
“所以,成珉被杀害了?”郑太河再确认了一遍。
“嗯,我打给你的时候,你好像并不意外。”
“我早上听了一条——宥真给我的留言。”
“哦?”
说罢,郑太河把手机调成功放:“太河,我到家附近了,成珉,成珉出事儿了。你,你能来一趟吗……”
录音后面断断续续地就是警察的叫喊声和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手机里、成宥真的哀嚎和哭喊声迭起,朴成焕不忍再听下去。
录音戛然而止,“后面没了吗?”
“没了,就直接挂断了。”
“所以成宥真昨天早上没和你在一起?”
“在一起啊。昨天一早,我们先去西岛海边约会,宥真说她想去看看白沙滩。我俩在海边一家小店吃的午饭,先前也不知道她海鲜过敏了,吃的都是海鲜,还喝了酒。
回来路上她病得挺严重,我拉着她四处找药。到她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把她安顿在家里就走了。然后,晚上的时候,我发了好多信息问她好点儿没,也打了电话她都没回,我就想着是不是病得更重了。
我大概9点多吧,到了她那儿,带她去的医院。我进门的时候她都不行了。喏,就这家医院。”
“你把她放家里就走了的意思是?”
“昨天晚上我老丈人在家摆了一桌酒,借着我升迁的由头,请了几个大人们来聚聚。我实在拗不开,也早就答应好了,才送完她赶紧回的家。”
崔班长在本子上记着,他抬头问:“你有成宥真家的钥匙?”
“没有啊。”
“那怎么进的门?”
“我本来到了还想着这事儿呢,可她家门是虚掩着的,没有锁上。”
“哦?”崔班长和朴队两人面面相觑,“那你没觉得异常?”
“真是没多想。尤其看着她躺在床上几乎晕了,实在着急,就直接送医院了,没空管那个门。”
“你以前进过她房间?”
“是,进过一次。”
“发生关系了?”
郑太河的脸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我俩到现在都没做过。”
“行吧,”朴成焕打破了尴尬,“医院我们也调查完了,你带着我们去你俩昨天去的几个地方转转。”
“成,我先带你俩去西岛。上我车吧,完事儿我给你们送回来。”
俩人对视了一下,崔班长点了点头。
朴成焕坐在了副驾驶上,他的眼睛从手抠、座椅缝隙,到手挡旁杯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你俩都检查一下吧,”郑太河踩一脚油门,朝着二人说。崔班长和朴成焕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汽车开了一段路。朴成焕把手伸向手套箱,轻轻敲着。
“我们听听音乐吧,你车里有什么好CD。”
“你开开看看。”
手套箱里只有一张印着奔驰logo的保证鉴。朴成焕抬头笑了笑,环视了一下车的内饰。他用力闻了闻,皮革混合塑胶的气味钻到鼻子里。
“是新车,刚提回来。”太河指了指前挡上的保险鉴。
“这样,我说怎么连车载都没安。”
“没来得及,有GPS,能证明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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