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共情

下班了。

    由于没有沙发，女孩们围坐在宿舍客厅的地板上一起吃着晚饭。没有谁提议，也没有谁询问，电视很自然地被拨到了比赛转播频道。

    比赛开始前半个小时，号称亚洲最大足球专用球场的首尔世界杯体育场已经座无虚席。仿佛是要用声势压倒远道而来的华国队，韩国球迷们早早开始扯着嗓子嘶吼，为主队加油助威。

    这些嘈杂却又震撼人心的呐喊声，伴着解说员同样激动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让平日里鲜少观看足球比赛的女孩们感觉很新奇。

    “喔哦，感觉和演唱会好像，但又有点不一样。”Tiffany直愣愣地盯着电视，嘴里塞满的饭菜都只是慢慢地嚼着，忘了咽下去。

    “这是为02年世界杯建造的场地，能容纳六万七千多人，也被用来举办过音乐会之类的活动，但很少上座率这么高，一般的演唱会可没有这么大规模。”

    “西卡欧尼，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今天去查过资料？”大家对西卡说出这么专业的话有些好奇。

    “没有，我小时候在美国学习过踢足球，所以对这方面比较关心。”西卡很自然地解释道。

    “这些球迷的喊声，好像和演唱会的那些fans们应援不一样，有种……让人害怕的感觉。”泰妍瘪着嘴，皱着眉头，这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让她感觉很不舒服。虽然很明确地知道这些人并不是冲着她喊的，但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当然不一样啊，演唱会只是表演，这是比赛。”秀英很快地接上了泰妍的话。

    “嗯，他们应该是朝着孟修远xi他们队喊的，今天我在剧组听导演说，网络上有不少激进球迷组织都号召在今天一起行动。”允儿想起了白天时听到的导演和灯光师之间的闲谈。

    仿佛是为了印证允儿的话，电视中的球场中很快就发生了不少不那么和谐的事情。

    在球迷领袖们敲锣打鼓地号召之下，观众们的呐喊声渐渐被统一了起来，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所有声音渐渐汇聚成震耳欲聋的一句话：

    “孟修远去死”

    这声音清晰到，透过电视直播都无法被解说员刻意掩盖。

    观众们有节奏地拍着手，跺着脚，然后齐声大喊，希望能够用他们的声音将那个所谓的华国球王在更衣室里吓得腿软。

    摄像机扫过观众席，不少球迷都举着写有对孟修远乃至于华国队十分有侮辱性话语的牌子，看台前也挂着不少相类似的横幅。

    镜头一闪而过地捕捉到汇聚着极端球迷的南看台上，甚至摆着几个穿着孟修远20号球衣的人偶，都被一跟根木棍支撑着的绳子锁住脖颈，仿佛在经受绞刑一般。

    往常来说，在世界杯预选赛这种级别的赛事上，起码在电视转播中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镜头的，但在今天的比赛中，无论是赛场的保安还是韩国电视台的转播人员，仿佛都选择性地失明了。

    看到这些镜头，电视前的女孩们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虽然大家都没说话，但眼前的这一幕让她们都不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经历过的那两次黑海事件。

    站在舞台中央，面对四周全部熄灭的荧光棒，听着那些anti们喊着竞争者wondergirl的名字。

    两者是多么的相似。

    虽然没有今天的电视中表现得那么激烈，但那种仿佛在和全世界敌对的感觉却是一模一样的。她们突然又明白了一点，为什么那天孟修远会走过来说那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