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林清商在一起。你帮帮我?”
白善自是不知还有这一层,在他看来那林清商也不过是个红颜祸水。
“他的性子你知道,认定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想让他松手……”
“不。”
冯云静扯开唇笑了笑,“我要林清商自己走。”
她凑过去,抓紧了白善的手,“只要你肯帮我,白善……有法子的。”
……
深夜。
林清商已经熟睡过去,没听见外头开门的声音。
“她呢?”
林嫂压低了声音,“已经睡了,晚饭勉强吃了点,我看她心情一直不大好也就没劝。这会应该已经睡熟了。”
“嗯。”
男人捏了捏眉心往房间走,林嫂跟了几步总是不放心,“先生,夫人今天说的话……”
脚步蓦地顿住,傅景年这才转过身紧紧盯着她,“你照顾了夫人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她的脾性?没生病的时候也没准,何况现下疯了。”
话落,也不顾林嫂僵硬的脸色,径直推开了房门。
林嫂摇摇头下楼,实是不明白,自家先生和夫人的关系怎么就那么差,似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大亲近。
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晕黄的光线落在女人嫩白的脸上,多染了分静谧。
他手臂和腿上都有伤,勉强下了床走路如今伤口半点不见好,便只能小心翼翼地换了衣服。
凑过去,呼吸落在女人脸上,知道她睡着,便大了胆子将手指伸过去,碰了碰她。
“对不起……”
她忽然开口,声音很小,几乎听不清。
傅景年动作一滞,手指悬在半空许久没有动作,而面前的女人满头大汗,呼吸有些急促……
“对不起,妈……”
她眼前又浮现出母亲临死前的一幕,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格外狰狞的目光。
“走……你答应我一定要离傅家的人远远的。”
“孩子拿掉,这是孽种不能留!”
“商商……不要舍不得,听妈的话好不好?你发誓,如果再和傅景年在一起,妈妈一定死不瞑目!”
林清商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所有的言辞都被痛苦吞没,她只呓语出声。
“为什么?”
错的不是她,更不是孩子。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可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的女人,只用尽全身力气抓着她,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听妈的……求求你,一定听妈妈的好不好你?”
她眼底开始渗出泪,声音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手里的力道格外大,捏的她掌心生疼。
到最后在没了法子,在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前用力点了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商商?”
男人熟悉的音在耳边响起,林清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可梦里惶惶然地忆起,她在翌日从火葬场去的医院,陈如月安排好的流产手术。
冰冷的仪器在身边环绕,医生护士的目光都格外冷漠……已经见惯了生死的人,对这样的小手术,没有任何怜悯。“商商,你做噩梦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