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宁坊人,积劳在军营原本是可以当个校尉啥的。
不过郭青山觉得现在天下基本上太平了,他自己仗打的差不多了,不想再在军营里呆,就找了老长官的关系,回到长安城,在永宁坊里当了坊正。
据李飞的印象,郭坊正刚当坊正的时候,那真是铁面无私,谁犯错都要受罚。
大家暗地里都是说他把军营里那一套规矩给带回来了。
直到后来,郭青山大约也发现,坊民不是兵丁,不能那么搞,这才慢慢松下来。
要照以前,潘一刀压根就发展不起来!
不过现在郭坊正老了,加上潘一刀上面又有人,这才容忍下来。
不然的话,郭青山轻轻松松就能把潘一刀给镇压掉!
以前的那个“李飞”对于郭坊正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印象中只是一个表情严肃,每天会督促坊丁开关坊门、张贴告示,除了坊里有纠纷需要找坊正处理,平时很少见他人。
特别是当李飞越来越大的时候,郭坊正似乎就很少出现了。
但是现在的李飞自然不会因为郭坊正不出现,就忽略掉他的影响力!
如果真的是没影响力了,坊正的位子早就成别人的了!
看郭坊正十几年里还牢牢的坐着坊正的位子,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
就如后世农村里干过十几年、几十年的村支书一样,如果没有特别过硬的理由,哪怕是乡镇一级的官方机构,都不能把这样的人从位子上拿下去——难以服众,去掉后换新人,工作几乎是开展不了的。
当李飞提着五斤猪头肉敲开郭青山家门的时候,郭坊正黑着脸看着李飞,并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李飞扬了扬手上的猪头肉,笑着说道:
“郭大伯,能进去说话吗?”
郭青山哼了一声,转身进去,算是给李飞开了门。
郭青山大约一米七的个头,虽然没有牛根那么壮,但看着却非常的结实,走路步伐很重,一步是一步,踩在地上咚咚响。
李飞觉得有趣。
小时候宵禁时没能及时赶回家,只要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坊正带着坊丁来巡查了。这时候李飞和小伙伴们都会悄悄贴墙藏好,等巡逻过去后,再跑回家。
“臭小子,说吧,有什么事?”
郭青山的院子比李飞家的大,四合院形式,院中有一株小孩腰粗的枣树,如今树上还挂着红通通的枣子。
枣树下放着一张石桌三张石凳。石桌上摆着一盘枣,和一陶碗水。
郭青山也不给李飞让坐,自己坐下来,喝了一口水,就那么抬头看着李飞,等着他说话。
李飞连忙将猪头肉放在桌子上,凑过去,也不见外的坐在石凳上,抓起一枚枣放进嘴里,感受着甜丝丝的味道,然后感慨的说道:
“郭大伯过的,这真是神仙日子啊!”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郭青山最烦人卖关子,“如果不是看着你死去的爹面子上,这门我都不让你进来!”
李飞不得不感叹,自己过世的爹,至少在永宁坊里,给自己留下了相当“厚实”的人脉。
不再卖关子,李飞正色说道:
“郭大伯,我想明天在告示牌上张贴一张宣传单。”
“就是你这两天搞出来的那个什么排行榜?”郭青山眼睛一眯,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李飞丝毫没有被郭青山的表情影响到,他笑着说道:“我可不是白用哟!每贴一天,一百文钱!”
说到这里,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其实我说郭伯,咱们那告示牌放在那里,每天闲着,实在是有些浪费了!完全可以用来创收啊!”
“创收?”郭青山眼睛一亮,“怎么说?”
李飞乐了,只要你感兴趣,那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