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进京一打听宛儿嫁了人就赶着过来了,哪里知道……”钟鸣鹏眉头皱到死紧:“你是说……顾呈那老东西对宛儿不好,付桂花敢给宛儿摆脸子瞧?”
他这声问的极大,几乎震的李鸾儿耳朵都疼了。
李鸾儿吃了一惊,她见钟鸣鹏扇付姨娘耳光,还以为钟鸣鹏知道顾大娘子在顾家日子不好过,所以才会责打付姨娘的,哪里知道钟鸣鹏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就因为付姨娘在李家门前嚣张了些就直接扇了大耳瓜子,这么说,这位舅父的脾气也太冲了些吧。
不过,李鸾儿眼珠子一转,心下又欢喜起来,这样脾气大的舅爷可是刚刚好呢,很对她的心思。
“怎么舅父不知道?”李鸾儿做出一脸惊奇的样子:“嫂子在娘家日子过的可真是糟心,那个付姨娘仗着一双儿女做威做福,顾大人也站在她那边,对嫂子不闻不问,嫂子想要读书识字都不能,更不要说学什么管家理事针织女红了,嫂子未嫁之前相熟的人家可只知道顾家有个顾二娘子最是能干,哪个人知道嫂子?”
说到这里,李鸾儿微叹一口气:“舅父怕还不知道吧,嫂子自小定了许家的亲事,我们家才说亲的时候,与我哥哥说的可是顾二娘子,可付姨娘贪图许家清贵,又听说我哥哥是个傻子,便说服顾大人,换了嫂子的亲事,硬是叫嫂子背了贪图富贵的名声,将嫂子嫁来我家,也幸好我哥哥人不错,我们家也是难得的厚道人家,嫂子嫁了来也算是错有错着,若不然,舅父想想,嫂子又如何能活?”
对于黑顾家,黑付姨娘,李鸾儿可是一丁点心虚都没有的。
她早看顾家不顺眼了,不过顾呈可是顾大娘子的父亲,也算是她的长辈,做小辈的没有折腾长辈的道理,她也只能忍着,如今来了一位钟大舅,李鸾儿自然是欢喜的,这小舅子折腾姐夫天经地义,她一个劲的添油加醋将顾呈对待顾大娘子如何冷漠,付姨娘怎样尖酸刻薄,连顾大娘子的嫁妆都黑的事情全讲了出来。
钟鸣鹏越听眉头越是皱的死紧,脸也越发的黑沉,到最后拳头都捏的咯吱作响:“顾呈,老匹夫……尔敢……”
李鸾儿低头浅笑,停下脚步,一指顾大娘子的房间:“舅父,到了,还请舅父到厢房吃茶,我叫人竖个屏风去。”
钟鸣鹏点点头,李鸾儿让马小丫将马冒叫来,让他将钟鸣鹏请到厢房的一个小厅内吃茶,李鸾儿提了个六扇雕茶屏风进了顾大娘子的屋子。
她瞅了个位置,将屏风竖起,顾大娘子瞧她一番忙乱,不由奇道:“妹妹,我这屋里也不着风,如何要竖屏风?”
李鸾儿扭头一笑:“嫂子,大好事呢。”
“什么好事?”顾大娘子更加好奇:“莫不是你哥哥来信了?”
李鸾儿摇头:“与我哥哥的信才送出去没多久,怕这会儿还没到呢,哥哥如何回信,说起来,也是咱们家的三个小子有福气,这不,刚一下地就给嫂子带了贵人来,刚刚咱家来了贵客,嫂子猜是谁?”
顾大娘子问:“是宫里来人?”
李鸾儿摇头:“宫里的人来了不知道多少次,哪里是什么贵客,嫂子再猜。”
顾大娘子猜了几次都不对也有些心急:“好妹妹,快些与我说,莫急我了。”
李鸾儿笑了两声:“嫂子再是猜不着的,来的是嫂子的嫡亲舅舅,嫂子娘亲的嫡亲兄弟钟大舅。”
“舅舅?”顾大娘子一听惊呼一声猛然坐起:“舅舅他,他回来了?他是否安然?”
李鸾儿点头轻笑:“好的紧呢,嫂子不知道,刚舅父在门口狠扇了付姨娘两个耳光,叫我看的很是解气呢,这不,舅父要见嫂子,你们甥舅多年未见我也不能阻拦,不过嫂子在月子里难免有些不好,所以我便想个折中的法子,竖了屏风,也叫你们能说说话。”
“好,好。”顾大娘子几乎喜极而泣:“没想到舅父……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嫂子莫哭了,我这就请舅父进来,嫂子见了舅父也莫伤怀,说些高兴的事情比什么都好。”李鸾儿说笑两句出了屋子去请钟大舅。
钟鸣鹏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李鸾儿就进来了,他争的赶紧起身:“宛儿可还好?”
李鸾儿轻笑一声:“好的紧呢,嫂子听说舅父回来了,正欢喜着呢,急着要见舅父,舅父,请随我来。”
她引着钟鸣鹏进了顾大娘子的屋子。
钟鸣鹏看着脾气差,可实则是个细心的人,他从门口这一路走来就留心上了,见李家宅子虽不是很大,却处处布置的很清雅,屋子修的也结实,用的料子也好,路上见的鱼缸也全是难得的好石料雕成的,种的树木花草也有些珍品,可见得李家家境殷实,却也不是那等暴发户,就有些放心。
等到了顾大娘子住的院子,钟鸣鹏一见更加的安心。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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