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两位村人,泉水已经干涸了,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李冲吹响口哨将村人聚集,唯一的可能就是泉水又回来了。
正沮丧着,两人又听李冲喊道:“按住那两个王八羔子!”
“啥?”正走过来的四人没听明白,都没新的动作。可这时,小五子看到李冲飞奔过来,突然拔腿就跑,吴代表还愣在当场,另两人却反应过来,一人顺势按住吴代表,一人扭身就去抓小五子。
小五子不似吴代表,他是土生土长的沙泉村人,地形熟,反应快,动作敏捷,一见情况不对,先是回身一推将身后追击他之人推倒,然后立马泥鳅似的朝村里逃窜,眼看就要逃掉。
李冲急得脚下一个趔趄,距离被拉的更远了,只能边跑边喊道:“抓住他!”
亏得这时,范宇几人也从远处跑来,听见这声叫喊,又看到小五子跑得极其狼狈,自然认定他又作妖了,立刻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小五子还想闪躲,可他哪里是范宇的对手,范宇只在小五子逃跑的路径上轻轻抬了抬脚,小五子就摔了个狗啃泥,束手就擒。
“你干什么抓我!”人虽然是被抓住了,可小五子满心不服气,像条离了水的鱼,一边挣扎着,一边呼喊。
“那你跑什么?”范宇其实也不知道前因后果,主要是李冲追得一身正气,小五子却跑得贼眉鼠眼,要帮谁一目了然。
“我……我……”小五子我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跑,只是本能察觉到了危险,脚部快过脑部罢了,“我听到哨声才过来看看的,谁知道李冲突然凶神恶煞地冲过来,还按住了吴代表,我当然只能跑了。”
“那确实是李冲不对。”范宇嘴上说着,手上力道却是一点都不放松。
“你听他这王八蛋胡说,你看我们从泉水里找到了什么!”李冲怒气冲冲地扬了扬手,这才想起东西还在老朝奉手上,又回身一指,秦鉴和何姒也在此刻从沙丘后面露出头来。
“哟,原来是秦叔和何教授,怪不得又有新发现了,”范宇调侃了一句,又眯起眼睛看了看秦鉴手中之物,心下了然,“无人机,看来有人撒谎了啊。”
小五子当然也看到了秦鉴手中之物,脸色更加苍白。
“赵叔,”李冲终于也到了跟前,“小五子说他们曾经用无人机看过沙泉,你看我们从泉里找到了什么,无人机!那天他突然听到哨声,被吓了一跳,无人机坠落到了泉水里,我们注意力都被那大学生吸引了没注意,这王八蛋竟然瞒着我们这么重要的事!”
“哎等等,”赵叔还没来得及说话,范宇立刻意识到情况的变化,连忙说道,“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们之前抓错人了啊?”
“那……那也不一定,”赵叔发现君九姿变了脸色,知道事件开始朝着对自己村不利的方向发展,辩解道:“那个小伙子也碰泉水了不是?”
君九姿立刻站了出来:“一个是取水,还是无菌试管,一个可是投放,而且还刻意隐瞒,哪个更严重赵叔不会分不清吧。”
“你别胡说,投放,投放什么?我就是一紧张,无人机不小心坠落了。”
“如果只是意外,那你事后为什么不说?”范宇双手叉腰持续挑事,“显然心中有鬼。”
“我就是……我就是……”小五子急得舌头打结,吴代表也被押了过来,两人看着周围人各怀心思的视线,落了个百口莫辩。
“赵叔,这下怎么说?”君九姿持续施压,显然是刚刚路上关于祭品的事情聊得并不顺利,“你也看到了,这无人机可是实证,若不是我们特地请来相助的何教授发现了,恐怕小陈今天的血就要白流了吧。”
何姒本来站在一旁看热闹,端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突然被提起名字,连忙挺起胸膛打了个响指,看着从远处飞来的小九说道:“是小九找到的。”
小九自然是赏脸的,掠过众人停到何姒肩膀上,高声鸣叫了一声:“啾。”
“原来是太阳神鸟。”范宇立刻朝着小九作了一揖,一副恭敬的样子,唬得剩余几人一愣一愣的。李冲虽然没参加过院子里关于何姒身份的讨论,可凭空里见一个黑鸟飞出来,不似凡鸟,又想到何姒一出手就找到了泉中异物,也不敢说话了。
秦鉴趁热打铁说道:“君教授,祭祀之事与赵叔聊得怎样了?”
“赵叔不肯把村志给我们研究,而且对于牛羊祭祀之事也有微词,坚持要他口述,我们照他的步骤办。”
“我们本来也是要答应的,”范宇听着立刻做出委屈的表情,“毕竟是小陈有错在先,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不好推辞,可现在看来……赵叔,你怎么说?”
“这……这不是还没定吗?”
“那就等罪魁祸首定了再说吧。”老朝奉说着双手一背就要走,何姒连忙拦住了他,准备唱双簧。
“秦老先生,不管罪魁祸首是谁,至少罪不在村民,泉水干枯,村民何辜?我们现在若走了,君教授自然也不会再负责撤退村民的住宿和留下村民的用水,你让他们怎么办?难道见死不救吗?”
“那何教授认为该怎么办?”老朝奉背身说着,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对何姒挤了挤眼睛。
“祭品之事赵叔仍听我的,用牛羊即可,这也是我之前游历沙漠古国的见闻经验,凡祭祀,必要用有角之物。”何姒说得坚定,“至于妄者,既然一时确定不了是谁,那么陈述年、小五子和吴代表,也都留在祭祀现场吧。”
“可村志说的清楚,需以妄者之血,慰祖先之灵。”赵叔仍旧是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古文常有引申之意,这也是我们坚持要看村志的原因。赵叔,你也说过,便是你的长辈也未曾见过泉水的干涸,可见泉水干涸已经过了太久,便是那次用祭祀之法又救回了一切,若不让我亲眼看看那次记载,今人又如何还原古人的仪式呢?若是凭借一星半点的认识就去祭祖,那妄者又是谁呢?”
何姒一番话竟是比老朝奉更有效果,赵叔想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不过这村志……得在我们在场的情况下一起看。”
“行。”何姒立刻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