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顾锦年

联邦安全局把这里改装成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两人一左一右在充满科技气息的记忆沙发上坐下，他忽地补充一句，“我还是习惯以前的房子。”

    顾淮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以前的仿古式瓷质地砖和仿古式墙体布局，都已经换成了六位一体的信息墙，除了地面的家具，所有墙壁上的装饰品、包括脚下的仿真瓷砖纹理，全部由全息图像模拟形成，天花板和窗户是抓取了户外实景，如果喜欢，这些户外实景可以抓取卫星地图覆盖的任何地方，完美实现足不出户逛遍全球乃至星系的愿望。

    最重要的是安保。

    改装这一栋房子肯定价值不菲。

    不过不论是顾淮还是顾立华都没有继续把这个话题聊下去的意思，两人坐下之后，顾立华先开口说：“这次战役，我在军部都看到了，你的指挥比我更好。”他神情冷肃，即便坐在松软舒适的记忆沙发里，他依旧坐着笔直，更加让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闲谈，而变成了上司对下属的鼓励。

    顾淮说：“谢谢。”

    对话之后，两人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顾淮虽然有心想要修补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太久没有跟顾立华像现在这样面对面聊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喵~”

    这个突然打断僵硬气氛的始作俑者原地蹦跶一下，见顾淮已经看向它，忙直立起来，在自己的肚子上按了按，“喵！”

    顾淮只好在抬手划了划，让机器人端一盘新鲜的水晶葡萄过来，他对顾立华说：“它可能是饿了。”

    看着他动作，顾立华挺拔的脊背倏然松了一些，他的视线自然下落到毛团的身上，问道：“你养了猫？”

    提到毛团，顾淮不由笑了笑，“其实——”

    “欢迎回家，顾锦年先生。”

    这个突如其来的通知打断了两人的交谈，顾立华看一眼窗外，眉心隆起，然后转向正端着一盘点心走过来的高雅茹，“锦年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高雅茹先是看了看顾淮，又局促地看着信息墙上模拟出来的座钟显示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他事先没告诉我。可能是有东西落在家里了吧？”

    顾立华冷声说：“他最好是有东西落在家里了。”

    顾淮不打算掺和他们之间的家事，接过机器人递来的盘子之后自顾自给小东西剥了几颗葡萄，毛团确实已经饿了，在他剥皮的时候就直起身子扒在他的手上，身后的小尾巴摇来摇去，“喵~”

    “家里怎么有猫叫？”

    这句话音没落，门外的人已经走了进来，他进门时满脸的不耐烦，“妈，给我倒杯水！”一转脸看到顾立华时，他的神情就陡然僵在了脸上，“爸？你，你怎么在家？”

    顾立华等了一秒，一秒过后他狠狠皱眉，“谁教你的礼貌，见到你大哥不知道打招呼吗？”

    “大哥？”顾锦年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喂猫的顾淮，撇了撇嘴说，“几年不见面的大哥吗？我可不敢认。”

    “你放肆！”顾立华猛地起身，“你怎么敢这么跟你大哥说话！”

    顾锦年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顾立华反应会这么大，心里却更加不满起来，“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吗，你对我吼什么……”

    高雅茹忙拉了他一把。

    顾立华这时又突然开口问：“现在是机甲学院的上课时间，你回来做什么？”

    顾锦年嗫嚅几句：“我回家看看而已……”

    “喵~”

    顾锦年不敢在顾立华面前真正表现出自己对顾淮的厌恶，但对于顾淮养的猫，他也一样看不上眼，听到猫叫声刻意露出个不屑的表情，说道：“谁家的猫，看着恶心死了，快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