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副作用,林安窝在车里,一会就迷糊起来,后面似有觉察面包车停停走走,又隐约听到数次有人在车外谈话。期间,短暂的醒来过一次,恍惚看到冯永亮被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带走。
等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近午,看向车外,已然进入了湘南市。林安伸伸懒腰,浑身酸痛,转头,看到后车厢没人了,除了他,车里就剩下在开车的周长顺。
到达湘南宾馆,听说是来看望林从礼,门口两名工作人员给周长顺和林安一一登记,然后才回应点头的给予放行。
上楼时,听周长顺给林安说,这这次来,两人态度算是好的了,之前几次过来,要么拦住不让进,要么冷酷的一点表情都欠奉。
在宾馆服务员带领下,很快到了五楼一间套房外,房门一打开,就听阵阵爽朗的笑声传出。
客厅的沙发上,对坐着两个中年男人,脸色稍有些憔悴,不过言笑奕奕,精神很好。
年长的,约莫四十五、六岁,身形稍矮,林安在县、市都经常看见,是长溪县的现.任.县委书记。
侧对坐着的中年男人刚过四十岁,相对瘦高些,他穿着灰色夹克服,鼻梁上架着窄框眼镜,正是林安的爸爸林从礼。
客厅外,近四十岁的周翠云,和一个面相年纪较年轻些的女人站在一起,那是赵希靖的老婆赵淑云。
客房的门打开,几人转脸望去。
迎着林从礼温和目光,以及周翠云关切的神情,林安视线模糊。前世因为那些事,最后几年基本就一直漂泊在外,最后那趟回家,才蓦然发现,存在脑海的模样,依然变得苍老很多很多。
“爸、妈。”跟在周长顺身后,林安走进客厅,然后对赵希靖和那个中年女人稍正式的招呼,“赵叔叔、赵阿姨,你好。”
“好。”赵副县长微笑的回应,打量下林安,他点点头,转脸对一旁林从礼说,“林安比上次见到,是不是又长个子了……”
“安子,你没事吧?”昨晚通过电话,林安报了平安,周长顺也在电话里说了没事,但周翠云眼中依然满是担忧,急忙上前拉起林安袖口,就要看伤口。
“妈,我没事。”看周翠云着急表情,林安忙得笑着宽慰,刚把话说完,就觉另一边手臂也被拉住。
“林安,听小兵说你受伤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从周翠云卷起的袖口,可以看到里面打着绷带,瞧见林安苦着脸,赵淑琴这才发现自己抓着林安手臂,她忙的放开手,“哎呀,是阿姨不小心!痛不痛?”
“不痛!赵阿姨,我没事。胳膊上就擦伤了一点,抹点药就可以的,医生是怕衣服碰到伤口引起二次感染,才包成的这样。”被周翠云和赵淑琴围在中间,像个小孩子一样对待,林安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引得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一阵大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兵说,冯永亮手里还拿着东西,连另一个警察抓他的时候都被打伤,差点就逃走了……”赵淑琴换着拉住林安的手,转过身,不放心的道,“希靖,我看还是下午让小秦带林安去市医院,再重新检查检查……”
“赵阿姨,我真的没事。”林安苦笑起来,求助的看向周翠云。
“从礼啊,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明天再聊。”赵希靖从沙发上坐起,走到林安身前,他颔首笑着拍拍林安肩膀,回头对林从礼说,“不错,以后要好好培养啊。”
林从礼跟着起身,笑声回道,“赵书记过赞了。林安就是瞎碰乱撞,听同学就那么说了句,就敢叫长顺赶过去。”
“要不是因为这样,你和我……”赵希靖点到即止的笑着摆摆手,又问向林安,“今年初三了,对吧。好,好好学习,等以后大学毕业了,过来帮叔叔的忙!”
等赵希靖夫妇走出房门,周翠云眼圈立刻泛红,拉过来林安,又是解开袖子,又是卷起裤管的细细查看伤势。
林从礼到旁细问了林安伤口情况,确认没什么事,又转过来训斥林安什么接连逃了两天的课,什么遇事太鲁莽,不看什么情况就敢冲过去等等。
话说到半截,就连遭周翠云几个白眼,林从礼无奈苦笑,这才和周长顺边说抓冯永亮一事,边向旁边小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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