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不用回去吗?”
唐晚晴看着躺在床上不再说话的男人,下意识的把这句话咽在了肚子里:“霍总,晚安。”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想要退出去洗手,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直勾勾的看着唐晚晴。
抱着被子往旁边侧了一下。
这个动作的意味很明显了,唐晚晴知道今晚上又是没得商量,要走出门的动作改成了关门的动作。
手上黏糊糊的都是血,唐晚晴觉得自己这样,男人也肯定不会让自己上床。
她走到洗手间,准备洗一下手,水龙头哗啦啦的冲刷着血迹,鼻子被堵的难受,她小心翼翼的取出已经被染红的纸巾。
“太丢脸了。”
她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很是懊恼,把那些染血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深吸口气,捏紧拳头。
她走出来的时候,抬手关了灯。
从床的另一边爬了过去,她抱着另一床被子,离着男人远远的,屋子里没有了灯光,只有从外面投过来的月光。
模糊不清,她也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也笃定了即便是自己睡着了,男人也不会对着自己做些什么。
“霍总——”
眼皮越来越沉,她无力支起来,意识开始迷糊,也不知道男人睡着了没有,索性出口问了一句。
许久没有回应,唐晚晴闭上了眼睛:“晚安。”
她声音没有了白天的那种质感,因为困顿,带着一种沙哑,竟然有种软糯的可爱。
霍厉川在听到她喊自己的时候,正正神色,还以为她要说什么长篇大论,却只听到她闷闷地道了一声,晚安。
他睁开眼睛,唐晚晴的脸在自己的眼前,闭目酣睡,显然是已经睡熟了。
均匀地呼吸,像是羽毛一般撩拨在自己的心上。
他往那边靠了一下:“晚安。”
男人的声音仿佛揉进了月色一般,揉揉的,可惜唐晚晴没有听到,她已经陷入了梦乡。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做着那些奇怪的梦,梦里有飘着雪花的大海,浮浮沉沉的,她仔细的看着那些雪花,却发现那些雪花都是自己这二十余载经历过的岁月。
“唉——”
她在呓语着叹息,原本以为会有人来分享自己这么多年的时光,分享这么多年的岁月,她等了又等,始终都没有等到。
梦里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落在海面上,瞬间消失了,如同一枚戒指,沉到了水底。
唐晚晴沉浸在梦里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霍厉川已经离开了,被子那边冰凉如铁。
“昨晚上是我的幻觉吧。”
若不是自己鼻子上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唐晚晴还以为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伸了一个懒腰,脚又抽筋了,疼的她“哎呀哎呀”的叫了起来,用手揉了好久才缓过去。
“你这小家伙,整天就知道给我罪受。”
唐晚晴下床穿衣,忍不住教训了一下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鼻子上青青紫紫的一片。
是昨晚留下的后遗症,她用了不少的粉底却始终没有遮盖过去。
想来想去,还是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创可贴,贴了上去,创可贴横跨在鼻子上,总算是好过了顶着一张青紫的脸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