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喝着宫中侍女新娘的桂花酒,酒香四溢,春风又起,她望上去是如此的干净得意。而穆若颖身旁的宾客,都暗自发怵,虚汗后起,担心引起皇上大怒,自己的仕途收到影响。
随着远处桃花一抹被清风吹起,吹落在春泥中,陶土有了一抹粉红,可空气中却漫起了如此紧张的气氛,帝王的愤怒似乎一触即发。
“哦?看来中原泱泱大国,有人与我等小国比武,却未能有人能有自信解一盘棋局,中原大国,不过如此,即是未有人能解,我便告辞身罢。”
穆若颖等的便是瀛国使臣那最后一激,若不使得气氛变得如此紧张,自己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过是赢得满场哗然,声动天下罢了。自己要的,是朝堂一席位子,要的是天下都知道,穆若颖,不再是穆府二小姐。
“且慢。”
在使者转身准备辞身远走时,穆若颖放下了在嘴边品味良久的美酒,与那月光下照得透亮的玉杯,在寂静无声时发出了坚定空灵的声音。满堂宾客皆回头望向了那个发出声音的女子,不敢相信有自信解开天下无人能解之局的声音源头竟是穆若颖,那个从来默不作声直至今天宴会大放异彩的女子。
“颖儿!不得无礼。你自小何曾用功学过棋局?你的棋艺,还不及你姐姐的一半。口出狂言。”
穆惊鸿不明白自己那个向来不敢在人前多说一句话的小女儿如今怎么愈发猖狂了起来,对别国使臣的留步声如此的坚定,仿似自己就定能解开那棋局一般。穆若颖自从来了这宴会上,仿似变了一个人,现在的气场就如同那楚凌然一般,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她,她便是这天下的王。
“父亲,我泱泱大国,怎会解不开一局棋?我想,我国能人异士不愿上前来解这局棋,是因为看不起一个所谓的玲珑棋局。众所周知,我国自古流传,琴棋书画乃至嚅嘴孩童都略知一二。倒是瀛国使臣来的猖狂,竟说出如此折辱我国能人的话来,在座各位,都是些精通诗雅颂之人,怎会有人应战呢?好在,颖儿一介女流之辈,今日迎上一迎,也未尝不可,总不能让鱼米小国以为我国的谦让是不敢应战了吧。”
穆若颖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先向皇上行了一躬,在转身望向满堂宾客。此言倒是给足了这些文人们面子,皇帝的脸色才好转了起来。他们低垂的头才抬起了望向了站在庭廊中央的红衣女子,满眼的桀骜不驯,似乎对那天下未解之局没有丝毫的畏惧与慌张。
“哦?若颖真有办法?”
皇帝自是不信一介女流能解开这玲珑局,但穆若颖的话倒是聪明,穆若颖若输了,我国的面子也不至于被一个小女子丢尽了,可若赢了,那瀛国的小人嘴脸可如何在这天下立世?如此想来,由穆若颖试上一试也未尝不可。
瀛国使者被穆若颖的话激红了双眼,飞快的命人呈上那棋盘,摆放在穆若颖面前。他便端坐在厅堂上,想望那无知的女子丢尽家门脸面。此盘…定当无解。
穆若颖望着那摆定的棋盘,连抬眸都未来得及,不加任何的思忖,便玉手轻触了盘上一白玉棋子,微凉的手感倒是让穆若颖蹙了个眉,她抚摸着那颗白玉棋子良久不动,似在想些心事,心思却不在棋局上一时一刻。
“看来…你也只是充数而已。也不过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罢了。”
瀛国使者望着穆若颖指间流转却未曾动过一分,心中笃定了穆若颖绝对解不开这盘棋,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大声的嘲讽着穆若颖的无知与年轻气盛。
“若颖解不开便罢,下去吧。”
皇帝自是失望的,可也本就未把穆若颖当作希望,只是穆若颖这台上一闹,虽解了围,却多了几分尴尬与强求。皇帝只好希翼着待穆若颖下台后,瀛国使臣不会抓着把柄不放,由得他羞辱本国。
“陛下又怎知若颖不会呢?只是若颖觉着着白棋着实透凉舒爽,就抚摸的多了些时间罢了,这棋局,若颖解了。”
穆若颖始终望着那颗白棋,微微的笑着,台下只有楚凌然知道,那个女子,在棋盘未上之前,她就解了此局,她绝不是一个打没有把握的仗的人,她眼底哪有片刻的慌乱啊,她只是静听着一场闹剧,直至将它亲手推向*罢了。
穆若颖拿起那颗被她把玩良久的白棋,放在了一个从未有人想过的地方,顿时棋路顺通,略知棋艺一二的人便能解开。台下的人才明白,原来,穆若颖看见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解法,如此的研墨,现在看来,似在羞辱瀛国使臣,井底之蛙罢了。
“好!若颖聪慧过人,天下之局,惊鸿一瞥,才容动天下。穆若颖接旨。”
皇帝拍案而起,亲自下了高台迎接归来的穆若颖,那个给他解了天下万国羞辱之大围的女子,欣喜万分。转身望向那些平日里肉林酒池、一事无成的群臣,眼底满满的失望。皇帝大声的宣布这项决定。
“穆若颖接旨。”
“鸾书光赉,彰淑范以扬徽;象服增崇,端内则以持身。载稽令典,用涣恩纶。资尔若颖,封朕之义女也。天资清懿,性与贤明。能修关雎之德,克奉壶教之礼。宜登显秩,以表令仪。是用封尔为荣安县主,赐之金册。徽章载茂,永绥后禄。”
穆若颖跪在原地未曾抬眸,她之所以许久没有发音,就是等着现在的册封。全场宾客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女子,容颜绝色,才气动人。如此被皇帝风味县主,可谓是天下第一人。穆若颖已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穆府二小姐了,她才是名副其实的京城第一人。